“一會兒你進去見到你家公子,就讓他裝暈。”
“那公主會不會怪罪?”
書童急急詢問,裴文宣平靜道:“病了,有什么怪罪?清醒著冒犯,那才是真的罪。”
聽得這話,書童沒說話,裴文宣轉(zhuǎn)過身去:“話我說到這里,你自己想吧?!?
說完之后,裴文宣便回了前院,他掃了一眼周遭,崔玉郎已經(jīng)和一干女子坐在一起,其中還包括了一位郡主,正幫著郡主看著手相。
這人他不擔(dān)心了,躲著李蓉呢。
而楊泉還在和太監(jiān)說話,皺著眉頭,似是氣惱。
裴文宣想了想,端了一杯酒去,趁著眾人不注意,直接灑在了楊泉的位置上。
春宴眾人正玩得熱鬧,裴文宣穿梭在人群中,隨意從一個醉酒之人身上抽了塊玉佩,又扔到了楊泉桌腳下。
做完這一切后,裴文宣便直接折身,回到后院入口處,靜靜等候著。
沒了一會兒,人群中便傳來了楊泉的吼聲。
“這玉佩誰的?”
楊泉一吼,場面就鬧了起來,丟失玉佩之人身份也不低,他瞧著楊泉手里的玉佩,有些不高興起來:“你拿著我的玉佩,吼些什么?”
這人回應(yīng),兩邊頓時就吵了起來,裴文宣聽見吼聲,嘲諷一笑,轉(zhuǎn)過身去,雙手?jǐn)n在袖間,恭敬站著。
而后院里,李蓉坐在湖邊,讓人拿了釣魚的東西,還準(zhǔn)備了盧羽方才說喜歡的白水煮蛋,一面剝著雞蛋,一面等著盧羽換好衣服過來。
方才他的侍從不小心潑了他一杯酒,帶著他去換衣服了,李蓉心中猜著便該出點什么事兒,但也不急,蛋殼被她剝在桌上,她慢悠悠對身后靜蘭道:“你瞧我對他多好,我可沒親手給幾個人剝過雞蛋呢?!?
正說著,靜梅就帶著人急急趕了過來,有些慌張道:“公主,不好了,寧世子暈了?!?
“暈了就找御醫(yī)唄,”李蓉將剝干凈的雞蛋放在旁邊裝飾的小瓶上,“找我做什么?”
李蓉這副萬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讓周邊人靜默下來,一時竟然也覺得盧羽暈了不是什么大事了。靜蘭緩了片刻后,她恭敬道:“公主,接下來您是自己垂釣,還是……”
李蓉沒說話,她拍了拍手上的蛋殼殘渣,又從靜梅手上拿過帕子,她低頭擦拭著手指,只道:“靜梅,你出門去,把等在后院門口那個狗東西給我?guī)нM來。”
靜梅愣了愣,過了一會兒后,她結(jié)巴道:“要……要門口沒什么狗東西呢?”
“不可能,”李蓉抬眼,“裴文宣肯定在那兒?!?
靜梅這次聽明白了,是要找裴文宣,她趕緊領(lǐng)著人出去。等人都走了,靜蘭跪坐到李蓉身后,給李蓉一面倒酒,一面有些疑惑道:“公主似乎不喜歡裴文宣,為何還宣他?”
“盧羽都暈了,”李蓉嗤笑,“你以為其他人還能來?”
靜蘭有些茫然,李蓉也沒多作解釋。過了一會兒后,靜梅領(lǐng)著裴文宣走了進來,裴文宣跪下來,恭敬朝著李蓉行禮,不卑不亢道:“微臣裴文宣,見過殿下?!?
李蓉沒說話,她繼續(xù)剝著雞蛋,裴文宣就跪著,恭恭敬敬,沒有半分不耐。
過了許久后,李蓉才道:“我剝了個雞蛋,想把它放進瓶子里,可瓶口太小了,我放不進去,”說著,李蓉抬眼看向裴文宣,“素聞裴公子聰慧,不如來幫個忙?要是雞蛋不能完完整整放進這瓶子,裴公子就對不起這聰明人的名聲,不如直接跳進這湖里去,也算有點氣節(jié)?!?
“公主的意思是,若我做不到,就得跳湖?”
“是啊,”李蓉直接道,“我就是這個意思。”
“公主,此舉頗為荒誕?!迸嵛男麆裾f。
李蓉撐著下巴,欣賞裴文宣跪著和她周旋的樣子,心里突然有了些暗暗的高興,竟覺得此刻的裴文宣,十分賞心悅目,帶來了某種難的快感。
于是她明知裴文宣是在和她周旋,還是理直氣壯地胡攪蠻纏:“是啊,可我是公主,我想任性一點怎么了?”
“公主,您貴為公主,不該這么為難下臣?!迸嵛男^續(xù)勸。
李蓉捻了葡萄,吃著葡萄,繼續(xù)為難著他:“是啊,我是公主,為難為難你個八品小官怎么了?”
“公主,若微臣做到了,是不是就不必跳湖,可以坐起來和公主好好說話了?”
“是啊……”李蓉下意識就開口,還沒說完,就見裴文宣直接起身,把雞蛋從小瓶上拿開,拿了旁邊放著的書撕了一頁,打開香爐點燃,隨后就扔進了瓶子,然后把雞蛋又放了上去,接著迅速退了下去,恭恭敬敬又跪在了地上。
他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李蓉才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跪下了,李蓉大怒:“誰準(zhǔn)你上前撕我的書的?!”
話剛說完,原本放在瓶口的雞蛋,突然“咚”的一下掉進了瓶子。
李蓉和旁邊的侍從看向消失在瓶口的雞蛋,都睜大了眼。
裴文宣抬起頭來,看向李蓉:“敢問公主,現(xiàn)在,我可以坐起來,和您好好說話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xù)選:
1.——可以,讓他坐下聊天。
2.——敢撕我的書?扔湖里去!
小劇場
裴文宣:“我是不是很聰明?”
李蓉:“我看你是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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