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玫瑰葬禮
肖樓站在卡牌墻面前,被大量的卡牌晃得眼花繚亂。他驚訝地發現,每張卡牌除了左上角有紅桃2、黑桃3之類的標記之外,卡面卻是一副動畫。
這些卡牌似乎是無數個濃縮的空間。而每張牌面,就像是一個個縮略的電視機屏幕,正在播放不同的劇情。
位于他正前方的卡牌,播放的動畫最為清晰。
肖樓定睛一看,只見卡牌世界中,一個身材矮小的女孩正被幾個丑陋的僵尸追著跑,女孩不小心腳下一滑,摔倒在地,僵尸們很快就把女孩包圍起來,拆下她的腦袋,津津有味地啃著,女孩驚恐的雙眼像是要透過卡牌的窗口直直看向肖樓——
肖樓頭皮發麻,胃里一陣作嘔,他用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刺入了掌心,劇烈的疼痛感告訴他這并不是夢,這是他無法理解的另一個由卡牌組成的異空間。
那個女孩肯定活不下去,但“被僵尸吃掉腦子”這種死法,也太過殘忍……
她也是和自己一樣,被莫名其妙拉到卡牌世界的人類嗎?
肖樓閉了閉眼,不忍再看。
系統冷冷地問道:“看到卡牌里的世界了嗎?”
肖樓深吸口氣,說:“看到了。”
系統:“你只有一次修改選項的機會,a和b,選什么?”
肖樓毫不猶豫:“我選b。”
系統:“選項確認。”
系統:“恭喜你成為卡牌世界第86587847位挑戰者,在進入新世界之前,你可以改變自己的形象和性別,接下來有3分鐘的時間給你做初始數據調整。”
面前出現了一面鏡子,鏡子里的青年容貌清俊,眉眼溫和,只是此刻,他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蒼白——任誰突然遇到這種事,都很難冷靜下來。肖樓已經算是比較冷靜的人,至少看見女孩被僵尸吃掉腦袋的畫面時,他沒有尖叫出聲。
肖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平靜地說道:“容貌、性別都不做調整。”
說不定有很多意外身亡的人被傳送到了卡牌世界,他是第八千多萬挑戰者,他想,不調整的話,或許能遇見以前認識的人。這個卡牌世界他雖然不能理解,但他目前能做的,也只有遵守新世界的規則,讓自己盡量活下去。
“挑戰者肖樓,初始數據存儲成功。”面前的鏡子消失不見,耳邊依舊傳來系統冷冰冰的機械音:“接下來宣讀新世界的基本規則。”
“在卡牌世界中,每張牌都是不同的小世界,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密室。”
“密室的類型由卡牌的花色來決定。紅桃代表解謎密室,方片代表機關密室,黑桃代表生存密室,梅花則是挑戰密室。”
“密室的難度從低到高,依次為d級、c級、b級、a級,s級以及最高難度的ss級,只有通關ss級的密室,才能回到人類世界,獲得真正的新生。”
“闖關成功,可以得到獎勵。闖關失敗,將被送入噩夢密室進行懲罰。噩夢密室無法存活的玩家,將被卡牌世界徹底抹殺。”
“規則只說一遍,接下來請選牌。”
肖樓的面前憑空浮現了四張卡牌——紅桃2、方片2、黑桃2、梅花2。
這四張牌,不像是卡牌墻上的那些牌有動態的劇情播放,而是生活中最常見的撲克牌模樣,正面印著花色,他根本不知道翻開牌之后將會面臨什么。
一張牌就是一個世界,到底該選哪張?
肖樓仔細想了想,伸出手,抽取了“紅桃2”。
他從小就愛看偵探推理小說,自從大學期間被舍友拉去玩了一次密室游戲,他就喜歡上這種驚險刺激、邏輯嚴謹的真人密室逃生游戲。每到一個城市,肖樓都會去各大城市的密室館打卡,他玩了幾百個密室游戲,經驗豐富。但他所在的世界,密室游戲大部分是解謎、機關為主,從沒聽說過什么“生存類”“挑戰類”的密室。
聯想到剛才那個女孩被僵尸吃掉的畫面,黑桃牌的生存密室,很可能會面臨活不下去的危機;梅花牌的挑戰密室,光聽名字就很難,貿然進去可能會死得更慘。相對來說,方片的機關、紅桃的解謎,聽起來會友好一些,而且也是肖樓所擅長的。
保險起見,他先選了紅桃。
——選牌結束。
——紅桃2密室玫瑰葬禮開啟中。
——挑戰者肖樓,數據讀取完畢。
——闖關限時30分鐘,超過時間將判定為闖關失敗。
系統提示過后,只見紅桃2那張卡牌上,突然泛起了一層柔和的血紅色光芒,紅光迅速形成了一個漩渦,將肖樓直接吸進了卡牌世界當中。
肖樓的眼前猛然一黑。
再次恢復視野時,他發現自己身在一處狹窄而空曠的走廊里。
走廊的光線十分昏暗,盡頭有一扇門。四周的墻壁光禿禿的,是最常見的白墻,腳下則是纖塵不染的米白色瓷磚,沒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眼前出現了一個“倒計時3000”的透明懸浮框,肖樓發現倒計時的計數已經開啟,便放快腳步走到門口。
他推門進去,目光快速掃過屋內——
這是一間三室兩廳的住宅,面積在120平米左右。
家具都是暖色調,看起來非常溫馨。客廳里擺放著柔軟的布藝沙發,茶幾下面鋪著厚厚的地毯,正對面擺著一臺屏幕極大的液晶電視;餐廳打掃得整齊干凈,桌上插著一束鮮艷欲滴的玫瑰花。
旁邊的三個房間門全都開著。一間是主臥,一間是貼滿卡通壁紙的兒童房,另一間裝修成了書房。
整個房子南北通透,戶型方正,是最常見的三口之家的布置。
一進屋,肖樓就聞到一陣很奇怪的臭味,似乎還混雜著玫瑰的香氣。
他順著味道來到主臥。
臥室的正中間放著一張雙人床,此時,床上鋪滿了鮮紅色的玫瑰,玫瑰花瓣上睡著一個身穿白色絲質睡衣的女人,她的雙手輕輕疊放在腹部,看上去睡得十分安詳。
然而,她的胸口卻綻開了一大團刺目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