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正抱她走出去,遇見還沒來得及離開的常連。
喻嗔從男人懷里,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把人家喊過來吃飯的常連老臉一紅。
“柏總。”
柏正沖他點點頭,帶喻嗔離開酒樓。
他車子停在地下車庫,才發(fā)動,喻嗔的電話就響了。喻嗔看了一眼,隨即把電話放在柏正耳邊。
柏正低眸看她。
少女沖他眨眨眼:“我哥哥。”她分明有幾分看笑話的意思。
柏正握住那只小手,很平靜和人家哥哥打電話。
快十一點了,車?yán)镉袝r間,而喻嗔還沒回去。
那頭喻燃冷淡的煙灰嗓音問:“在哪里?”
柏正眼皮子都沒抬,薄唇一動:“我車?yán)铩!?
很好,兩個人打電話統(tǒng)共不過六個字,成功讓硝煙彌漫。
喻嗔沒想到他們對話這么簡單粗暴,這會兒有點兒后悔,想自己和喻燃說,柏正按住她手,沒讓她撤回去。
喻燃:“送她回來。”
柏正啟動車子,他顧及喻嗔在身邊,倒是沒有直接回喻燃“你想得美”,他摸摸少女頭發(fā),笑了一下,挺溫柔的。
“我會好好照顧她。”
喻嗔不明所以,也對他露了一個笑。可愛又甜蜜。
柏正直接掛了電話。
喻燃沉默良久,第一次明白,為什么有人會發(fā)明罵人的話。
柏正沒有帶喻嗔回朗廷,反而回到了市區(qū)中央一個小區(qū),這里霓虹閃耀,十分漂亮。
“你在這里也買了房子?”
“嗯,看看喜不喜歡。”
他打開門,喻嗔這才發(fā)現(xiàn),這棟房子和柏正住的地方完全不一樣。
柔軟的地毯,漂亮可愛的抱枕,甚至還有少女拖鞋!
前幾天她去朗廷,那里只有冷冰冰的獨身男人氣息,這里卻充滿了家庭的味道,連燈光也是暖黃色。
房子很大很大,她進去以后目瞪口呆,竟然是一層樓打通,單獨裝修的。
推開門有鋼琴房,有書房,甚至還有寵物屋。
簡直像是金屋藏嬌用的房子,還不是最近這段時間布置的。
他這是養(yǎng)過誰?
柏正跟著她,伸手打開最后一間房,設(shè)備齊全的調(diào)香室。基本上什么專業(yè)的工具都有,有些東西喻嗔找了好久。
“這個房子你喜歡嗎?”
喻嗔難以置信,超、超喜歡的啊。可是――
“這個房子是你這幾天買的?”
“不是。”柏正看她一眼,“我回國那天買的。”
喻嗔不明白:“可是你之前,不是不打算與我再次見面嗎?”
他笑了,眼底鋪開幾絲繾綣:“確實沒打算,但你十七歲那年,我答應(yīng)給你買個更大的房子。”
什么時候的事?
他這樣一說,喻嗔倒真是想起來了,那年冬天t市下著雪,她第一次去他住的小公寓,好奇打量。
柏正說他未來一無所有,但是會努力賺錢養(yǎng)她,還會給她買很大的房子。
那時候他沒想過回徐家,也懷揣著夢想,只想和喬輝他們一起當(dāng)運動員。
可是一千多個日日夜夜過去,他的夢想湮滅,堅持不再,卻依舊記得給她買大房子的話。
“如果我們沒有和好呢?”
他眼睫微微顫了顫,出乎意料沒有說話。
喻嗔踮腳看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呀?不會原本打算把我關(guān)起來吧。”梁樂丹經(jīng)常看這種小說,不乖就打斷腿囚禁,越想覺得過于真實。
柏正扶住她肩膀,有幾分無奈:“你胡說什么?”
“那我人都不在,你有個房子有什么用?”
他笑了笑,眼睛里倒是很柔和:“我是愛你,但不是變態(tài)。”
突如其來被告白,連追究原因都忘了。
她雙頰泛紅,心里說不出多柔軟。有人愛你如初見,即便不在他的生命里,他依舊守著記憶過一輩子。
柏正最后沒給她解釋原因,他知道他有輕微的妄想癥。
假如狂熱的愛真那么好克制,徐傲宸也不會作出強迫牧夢儀的事。柏正最想她的時候,除了看她直播,就是借由妄想安撫自己。
有這么個家,他可以平靜許多。就好像喜歡的人也在這里一樣。
徐學(xué)民也知道,但這老人精什么也沒說。
癡心妄想總比徐傲宸動手搶強許多吧?
柏正本來沒打算這么早帶喻嗔來這里,但一來喻嗔不喜歡他在朗廷冷冰冰的房子,二來喻燃來了,他不愿意喻嗔回喻燃身邊去,只能帶她來這里。
這個“家”她就算直接直播也可以的。
房子離喻嗔大學(xué)不遠(yuǎn),不用拎包都可以直接入住。
換個人喻嗔?xí)杏X毛骨悚然,但對方是柏正,她覺得好像還挺正常。
柏正一直看著她,眼神就差變成語。
――你喜歡這里嗎,愿意留在這里嗎?
喻嗔心臟怦怦跳,好半晌,她輕聲問他:“有換洗衣服嗎?”
柏正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她的意思,眼里笑意漫開。
“嗯。”
主臥好大一個衣帽間,不僅衣服,名牌包包都一大堆。如果不是知道柏正并沒有早有預(yù)謀,她都懷疑柏正在算計自己了。
現(xiàn)在快十二點,喻嗔自然不可能再回去喻燃和祝婉那邊。
柏正頓了頓,主動開口:“我去對面找個地方住,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叫我。”
只要喻嗔不跟著喻燃,他就能天天見到她。
他轉(zhuǎn)身要走,一只小手拉住他衣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