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正和喻嗔結婚那天晚上,徐學民喝了許多酒,新郎沒有血親出席,出席人是徐學民。
柏天寇病入膏肓,牧夢儀也不可能會來,于是徐學民笑呵呵地當了男方親人。
小主子把戒指戴進喻小姐無名指時,手一直在抖。
再沒人比徐學民清楚,家主大人走到今天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一個從出生開始就不被祝福的孩子,今夜終于有屬于自己嶄新的人生了。
徐學民喝得醉醺醺的,打著酒嗝兒拉住小主子:“主子啊,你一定要對新娘子好,也不要隨便發脾氣,身體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記得找我小徐。”
聽他自稱是小徐,柏正微微挑眉。
“你喝醉了徐叔。”
竟然把他當成了徐傲宸,擱在以往每個時間點,柏正都會生氣,但是今天他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也就不和老酒鬼計較。
徐學民是個很克制的人,今天估計也是樂壞了。
他看過兩輩人的人生,最遺憾的莫過于徐家那樣出色的家主吞槍自殺。
而所有的遺憾,終于在喻小姐身上終結。
她是個真正的小天使。
此刻小天使走過來,聲音甜蜜地說:“徐叔,您年紀大啦,少喝一點。去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徐學民笑著點頭。
有人愛他家主子,小姑娘說什么他都聽的。徐家那么有錢,但討老婆真不容易。
往上數幾輩,柏正的祖爺爺,就有點兒疾病,他發狂時險些殺了自己妻子。
柏正爺爺輩,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愛著青梅竹馬,卻娶了柏正奶奶,兩個人相敬如冰。好不容易商業聯姻生了徐傲宸吧,簡直把他當業內精英培養。
徐傲宸從小受貴族教育,承載家庭希望,精英確實沒錯,骨子里卻離經叛道,喜歡了不該喜歡的人,最后下場不必贅述。
柏家活得最久的男人是柏正爺爺,那個浪蕩子,活到了39歲,其余要么死在女人身上,要么死在愛-女-人的路上,總之要多慘有多慘。
這樣的家族史,真的好丟人好恐怖,偏偏秉承坦誠的原則,今晚柏正還得給小夫人解釋一遍。
徐學民憐憫地想,太不容易了,小主子不會是第一個新婚夜被拋棄的男人吧?
*
徐叔擔心的不無道理,至少豪華的婚禮散場后,柏正捧著家族的相冊過來,全身繃緊了。
新娘洗了澡出來,像顆水靈靈的蜜桃。
她23歲了,眼睛依舊清澈明亮,和少女時無差。
柏正把小新娘抱在懷里,先親了親她臉頰,然后硬著頭皮說:“我給你介紹一下徐家,前幾天徐叔才告訴我這些事,你一會兒要是生氣,沖我來,別氣壞了自己,你要是害怕,別怕,我都安排好了。”
喻嗔眨眨眼:“什么呀?”
柏正打開相冊,帶著惱恨解釋他一家子深井冰干的事。認是不想認的,可是沒法,他既然成了寶貝兒的丈夫,就得不欺瞞她。
不然別說以后有沒有孩子,他自己的存在,就是一個炸彈。
喻嗔聽怪談一樣聽他說完,神情有幾分凝重。
柏正很緊張,心都揪緊了,他觀察著喻嗔的表情,連忙道:“我和他們不一樣,太爺爺那個病,我已經沒有了,我檢查過,真的。爺爺花心,我不是,我只愛你。徐……那個混球,他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但是我可以。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他抱著喻嗔晃了晃,在她耳邊安撫道:“別害怕,你看見家里的鈴了嗎?只要你覺得害怕了,你按那個鈴,徐叔他們立刻就會知道,到時候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把我控制起來。”
別墅里好多鈴,原來是這個作用。
為了給嬌妻安全感,家主大人的腦洞真大。喻嗔噗嗤一聲笑了:“你想到哪里去啦,我不是害怕,我知道我的柏正最好了。我擔心的是,先輩們都活得不久,我怕你的壽命也……”
他眸光逐漸柔和,忍不住彎起唇。
小嬌妻撒嬌說:“你可不許比我先離開,我會特別特別害怕的。”
柏正說:“好。”
他的祖輩活得不久,還不是因為作。他不一樣,他有喻嗔,舍不得出任何意外。
既然家族史和家族病史告知了,柏正把恥辱相冊一扔,低咳一聲壓上去:“我們來做正經事好不好?”
小嬌妻墨發在紅色的喜床上散開,勾人極了。
她都不知道她長開了到底有多好看,也是苦了柏正,他就不該在喻嗔大四那年一時沖動和她好了一回。
開了葷,后面一年,愣是再也沒碰過她。
那個孤獨癥的大舅子犯病就算了,連喻家最喜歡他的萬姝茗,也不讓他再碰小姑娘。
柏正也贊同,畢竟這個世界,最愛她的人是自己。一忍忍一年,他都快對自己右手反胃了,實不相瞞,今晚套套他準備了好幾箱。
喻嗔歪頭看他。
男人脫她衣服,手都激動到顫,她按住他手指,搖了搖頭:“不許哦,今天我不舒服。”
說完這句話,喻嗔看見他僵住,然后立馬問:“哪里不舒服。”
嬌滴滴的姑娘滾出他身下,把紅寶石點綴的裙子脫了,支起下巴,漂亮的眼睛水汪汪地看他。
小嬌妻玉白的長腿,腰肢弧度驚人。
柏正喉結動了動。
小嬌妻哼哼唧唧道:“心口不舒服。”
她在自己胸口點了點,一戳就軟軟的。
喻嗔憋住笑,用嫩白的腳丫踹他:“離遠一點兒哦,不然我生氣啦。”
柏正要瘋,他幾乎是爬過來:“我給揉揉好不好?”
喻嗔心里要爆笑了,但她嚴肅著小臉,十分記仇地搖搖頭:“不好,你揉揉也好不了。”
柏正愣是沒明白為什么期待已久的新婚夜,自己會有這樣的待遇。
但是喻嗔和他的對話,莫名有幾分耳熟,似曾相識……
柏正仔細回憶了一下,突然想起半年前一件事。
六月末喻嗔剛大學畢業,她論文寫完,答辯也通過了,柏正已經用了右手半年。
小姑娘見他確實慘,雖然對初次心慌慌,但是還是勇敢地來獻個身。
兩個人意亂情迷,萬姝茗不會打擾,大舅子也不知道。但是柏正愣是以自己超常的意志力忍住了,他想起上次那顆喻嗔吞下的避孕藥,心里針扎一般痛。
最后咬牙把小姑娘用被子一卷,扔到了隔壁的房間。
喻嗔一臉迷迷瞪瞪,他低頭親她,聲音都在顫:“乖,我……”
“我不舒服。”
說完這個理由,柏正落荒而逃,他對著喻嗔,沒有任何自制力可,連續沖了半小時涼水,總算冷靜點。
在被子里被裹住出不來的,喻嗔鼓了鼓臉頰,又羞又惱。
好半晌她才委委屈屈喊柏正,把自己放出來。
柏正忍住笑,覺得被子里的小姑娘好可愛。以前他也用外套裹過她一次,小寶貝也出不來。
她那副羞紅了臉罵他壞蛋的樣子,可愛到炸裂,讓他看了個夠。
對于喻嗔來說,簡直就是心理陰影。
于是半年后的新婚夜,喻嗔想報復一下。
柏正過來,就會被她踹開,理由就只有一個:我不舒服。
女孩子腰肢嫩白柔軟,她笑吟吟的,在床上打了個滾:“今晚你睡地上,因為我不舒服。”
柏正咬牙:“給親一下吧寶貝兒?”
女孩子花瓣兒一樣的臉頰,嗓音嬌嬌的:“不要。”
她說著,還興致勃勃把被子蹬下去:“吶,柏正,你就睡那里,快,下去下去。”
柏正沉默。
他從兩周前就開始幻想過無數次今晚,喜悅到忐忑,忐忑再到激動,褲子都快脫了,她喊他睡床腳。
喻嗔見他僵住不動,臉頰往被子里一埋,聲音悶悶的:“騙子,還說聽我話,今天就不聽啦。”
柏正揉揉額角,下了床,抖一下小嬌妻恩賜的被子:“我聽。”
他認命一般,在上面躺下來。
喻嗔讓他去死他都去。
但他還有最后一分希冀,希望小嬌妻回心轉意,讓他這樣那樣為所欲為一番。
興許聽見了他的心聲,上面探出一個小腦袋。
她說:“柏正,給你親親。”
他心花怒放,剛要起身,嬌妻戳住他胸口:“但是不準坐起來。”
柏正微微支起身子,腹部肌肉緊繃,不起來也能親她。
這個高難度動作類似仰臥起坐,小嬌妻紅唇香甜,任他像瘋狗一樣舔。
反正她愜意地趴著,不用費力氣,就看柏正腰有多好,能堅持多久。
哼,讓他用被子裹自己!
柏正最后力竭倒回去。
她笑聲清清脆脆的,柏正并不惱,也彎了彎唇,對于他來說,能取悅到喻嗔,也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