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成鈺繃緊全身的肌肉,戒備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這女人十分年輕,五官稚嫩,四肢苗條而纖細,也許只是一位二十歲都還不到的少女。
就在幾日前,他親眼見到這樣一位看似柔弱的少女,像獵豹一樣從火焰中一躍而出,一刀就斬斷了那只魔物的四蹄。
封成鈺出生武術(shù)世家,他家鄉(xiāng)所在的村莊整個村子都流行讓少兒練習(xí)武術(shù),出了不少國家級武術(shù)運動員和武術(shù)教練。
即便是在他們村,他也是個孩子頭,從小到大基本沒有人打架打得過他。長大以后他的人生也走得很順,年紀輕輕就成為國家武英級運動員。
無論是來至家族的長輩還是身邊的朋友,圍繞在他身邊的總是對他的稱贊和夸耀。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對這種表演性質(zhì)為主的賽事并沒有多大的興趣。
他心中真正渴望的只有戰(zhàn)斗,那種酣暢淋漓的戰(zhàn)斗。
只有那種真正的搏斗才能讓他沉醉其中,才不枉費他從小沒日沒夜起早貪黑地苦練。
但現(xiàn)代的社會,愛好中華古武的人太少,能和他一較高下的對手更少。即便末日之后,各種能人異士云集到基地,也沒有一個在武技上能同他相抗衡的圣徒出現(xiàn)。
眼前這手持雙刀的女子,卻是一位難得的武術(shù)高手,是他值得一戰(zhàn)的對手。
“說起來,那一天還要多謝你出手相助。但四階魔種,我是不可能放棄的。”封成鈺舉起他手中寬闊而巨大的黑刀,“你若是輸了,只要交出魔種,我不會取你性命。”
楚千尋笑盈盈地開口說道:“真的嗎?那可要謝謝你。”
這樣一位年輕的女子展露出溫柔又甜美笑,聲音脆生生說話的時候,難免會令人放松了警惕。
而就在封成鈺略微松懈的這一瞬間,剛剛還笑靨如花的楚千尋已經(jīng)沖了過來,她身在空中,一雙琥珀色的雙刃化出七八道月牙形的刀影,密集地向著地面的封成鈺攻去。
封成鈺想不到楚千尋說打就打,而且起手就一頓劈頭蓋臉地猛攻,接招之時就慢了半分。
強大的刀勢攜著勁風(fēng),接連撞在他黑刀的刀刃上,發(fā)出聲聲嗡鳴。封成鈺雙手發(fā)麻,連退數(shù)步,方才扎穩(wěn)腳跟。
他心中極是吃驚,他知道楚千尋速度很快,以為這是一位以速度見長的圣徒,卻想不到她纖巧的身軀中同時還蘊藏著和他不相上下的力量。
而且她的刀法,和自己以往交手過的對手都不同。沒有任何武學(xué)流派的痕跡,每一招一式不見一分多余的花招,招招攻向要害,完全是戰(zhàn)場廝殺中以性命相搏地打法。
“來得好!”封成鈺不畏反喜,心中的熱血沸騰起來。
黑色的刀影展開,雄厚中透著兇猛,視線難以捕捉的暗啞刀光層層疊疊,如同一匹出籠的兇獸,張牙舞爪地向著楚千尋撲去。
楚千尋毫不退縮。
一時間黃刃抵黑芒,雙刀戰(zhàn)兇獸,
封成鈺周身籠罩著團團黑光,無數(shù)道明黃色的刀影,圍繞著黑光來回閃現(xiàn)。空中響起密集地兵刃沖撞聲。
高手之爭,有時差的就那么一分半分,失了先機的封成鈺在楚千尋猛烈地攻勢之下始終處于被動之勢。
“靠,這什么情況?”
“封哥被一個女人壓著打?”
“別瞎說,封哥這是讓她,看她是個女的,讓她幾招。”
封成鈺地隊員們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盡管他們很快給自己隊長找了個借口,但每一個觀戰(zhàn)的人心里其實都清楚,對戰(zhàn)的這兩人已經(jīng)拿出拼命的架勢了。
辛自明的臉色很不好看,老封的實力他是很清楚的,在他心中覺得,封成鈺即便不使用異能,對付這樣一個受了傷的女人,絕不會有什么問題。
所以他一開始才沒有反對封成鈺這樣任性的決定。
但他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單憑武力可以同老封一較高下的女人。
辛自明還敏銳地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初時一身是傷,但她不僅越戰(zhàn)越勇,身上的傷勢甚至還有逐漸愈合的趨勢。
而封成鈺在葫蘆鎮(zhèn)受的重傷至今還未痊愈,卻是不宜久戰(zhàn)。
辛自明閉了一下眼,再睜開時,雙目中黑色的瞳孔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片詭異的白。
站在他對面的屠亦白腦海中,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清晰的形態(tài),而是一個個強弱顏色各自不同的人形光影。
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看見”敵方陣營的那個精神系圣徒,雙目中溢出一種白色的光芒,那道他人看不見的光芒伸出一道細細的白芒,向著楚千尋的位置飛速延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