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們不過是拿錢辦事。”朱學義擠出一副討饒的表情,“只要饒我一命,我什么都說。”
“誰讓你們來的,他們人在哪里?”葉裴天冷冷看著他,收緊了勒在他脖頸和四肢上的黃沙,“說!”
“別,別這樣。我說,我都說。”朱學義的臉被勒得通紅,他腦中飛快回想著關于眼前這個男人的資料。
精神力控制是一種十分微妙的異能,它可以通過誘發對方內心深處的恐懼,,,興奮,歡喜等情緒來讓人的精神陷入一種難以自拔的幻境。
雖然幻境中的內容施術者看不見,但如果了解此人的生平遭遇,更容易巧妙地控制他的心神。
“雇傭我們來的是一個名叫神愛集團的組織。他們出價五顆三階魔種,要這位美女的性命。”朱學義看著葉裴天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說話,他的眼中隱隱開始流轉一種暗綠色的光斑,“至于你,他們只要你的身體,死活不論。”
葉裴天眼前一花,在他的視線中突然就出現了一張蒼白的手術臺,手術臺上的人被禁錮住四肢,封住雙眼口鼻,圍著他的人正殘忍的舉刀,切割他的身體。
葉裴天凝緊眉頭,伸手一把抓碎了那殘酷的畫面。
“掙脫了?怎么可能!”朱學義詫異地面對上葉裴天清醒而憤怒的雙眼,他心中隱隱察覺大事不妙,眼中綠芒大盛,全力以赴地盯住了葉裴天和楚千尋二人。
葉裴天眼前視線再度變黑,他回到了那個漆黑而充滿血腥的倉庫。倉庫中的兩只魔物,在黑暗中睜著血紅的雙眼,爭相啃食著一具鎖在架子上的人類身軀。
回憶雖然痛苦,但因為有了如今的幸福,讓葉裴天有了正視過往的勇氣。他冷靜地看著曾經的自己,閉眼又睜開,從那份黑暗中掙脫出來。
視線明亮了不少,眼前是一個熟悉的房間。葉裴天愣住了,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湖藍色的大床上,月輝透過窗臺在屋中灑滿了曖昧的色彩。
一雙瑩白如玉的手臂,撐在他頭部兩側,那手臂的主人俯身凝望著他,盛滿細碎星光的雙眸帶著一種由衷地贊嘆,正一寸寸將他細細打量。
“我好喜歡你,我會讓你快樂的,裴天。”那人彎下腰,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葉裴天眷戀地看著眼前,最終還是伸出手,勉強自己從幻境中清醒過來。
“看見了什么?你反應慢了,這要是在戰場上,就出事了。”夢中的那個人正真實地站在他身邊,微皺著眉頭指責他不該在幻境中停留。
葉裴天瞬間滿面通紅。
楚千尋微張了一下嘴,她大概明白了朱學義誘惑葉裴天進入了什么類型的幻境。
“找死嗎?”
楚千尋一下抽出紅刃,毫不留情地扎穿了被禁錮在墻壁上的朱學義腹部,刀身轉了半圈,再抽出來。
朱學義的面孔痛苦地扭曲了:“為什么?為什么你能夠完全不受控制。”
“你不需要知道為什么。”楚千尋的第二刀從他的肩胛骨刺進去,“你就是灰的領導者?”
“你,你怎么知道灰?”朱學義大吃一驚,這是他剛剛為團隊起的代號,知道的人非常少。為什么這位目標人物這么快就知道了。
楚千尋的刀尖微微一轉,讓朱學義發出痛苦地嘶吼。
“別殺我,別殺我,我告訴你們神愛集團的總部所在地。我,我有很多魔種,三階的也有,都可以給你。”他痛苦地喊著,心中驚恐地意識到這位幾乎不受他精神力影響的女人,有可能是一位等階比他高出一級的圣徒。
“不需要,神愛的總部在魔都,原名圣天使救濟基金會,大概剛剛改的這個破名字吧。”楚千尋的第三刀對準了朱學義的心臟,“至于魔種,殺了你以后自然都是我的。”
“不不不,別動手,你不想知道是誰想要傅建軍的性命嗎?”
“傅建軍和我有什么關系?”楚千尋的刀向里刺了半分。
“我,我有別的消息。我知道一只高階魔物的位置。”朱學義急切地喊。
“幾階?”楚千尋不以為意地看著他,仿佛只要他說出的答案不能令人滿意,這柄血紅的刀尖就會瞬間穿透他的心臟。
“五階,五階,你一定需要的,那是一只五階魔物。只有我知道位置。”朱學義冷汗淋淋。
“是鈍行者,五階的鈍行者你一定沒見過,它渾身上下和熔巖一般,布滿火焰。沒人敢輕易靠近。但我知道對付它的辦法。”為了取信楚千尋,朱學義詳細地說起魔物的特征。
“哦,告訴我它在哪里,我就不殺你。”那個年輕的女子果然笑了起來。
“我只能告訴你,就在魔都附近。你放了我,我就帶你們去。五階魔物,沒有人對付得了,只有我知道它的攻擊方式……”他的話沒有說完,心中微微傳來一股冰涼了感覺,冰冷的紅色長刀刺穿了他污黑的心臟。
“謝謝了,知道位置我會自己找,多和你說一句話都令人惡心。”
楚千尋抽出了長刀,甩去刀上的血跡,
朱學義不可置信的表情永遠地凝固在了臉上。
楚千尋看著死在墻上的這個男人,此人顯然就是眼下這個規模還十分小的殺手組織的創始人。
在末日后期,殺人于無形的“灰”是一個令所有人畏懼的神秘組織,它的領導者卻不是一個老人,而是一位聲名赫赫的年輕女性——“血腥瑪麗”,沒有人見過她的真容,也可能是見過的都已經死了。
唯一被世人所熟知的,這是一位行跡詭異的高階速度系女性圣徒。
楚千尋轉過身,視線落在癱軟在地的女童身上。
她手中帶血的長刀,架上了女孩瘦弱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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