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以前我們四個最喜歡一起去校門口吃烤魚。”甘曉丹回憶起往事,頓住筷子,“那味道可真是好啊,早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我真應(yīng)該去多吃幾次?!?
“如今可沒機會啰,”她捧起碗,連湯帶面喝了個底朝天,抹了抹嘴巴,嘆了口氣,“千尋,說起來咱們宿舍四個,就數(shù)你最溫柔,會照顧人,每次我來姨媽,都是你主動幫我到樓下打熱水。明艷她愛漂亮,每天一邊喊剁手,一邊領(lǐng)著大家買打折衣服。舍長她……”
她說得起勁,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舍長韓萱,心中莫名慌亂了一下。
當(dāng)時,在一片混亂的逃亡中,韓萱被一只魔物纏住,一直喊著她的名字,但她因為過于害怕,根本沒有回頭。
“舍長怎么了?”楚千尋問。
“沒,沒什么,我是說舍長她游戲打得好,每次都靠她帶著我們幾個打排位。”甘曉丹吶吶道。
到了夜里,楚千尋安排了一位年紀(jì)十分幼小的少女和她同住一屋,那個女孩呆頭呆腦,沉默寡,只會坐在角落里玩一柄并不起眼的短刀。
甘曉丹心中暗自竊喜。
第二天,她甚至意外探查到了一個重要的情報。
一位神愛的神職人員竟然來到了這所大院,和楚千尋等人進(jìn)行了密密會談。這是一個肯定是一個奸細(xì),甘曉丹想著,她站在屋子的門口,從門縫中偷看下去,把那位佩戴高級神官標(biāo)志的年輕神職人員的模樣記在腦海中。
她回眼望了望一直待在屋內(nèi)的那個小女孩,那個女孩依舊沉默著坐在角落,頭都不曾抬起,似乎對她的行為毫不關(guān)心。
夜里,甘曉丹趁著同屋的女孩睡著之時,悄悄從那間沒有什么守衛(wèi)的大院中溜了出來。
她快步走在漆黑的道路上,前面不遠(yuǎn)就是神愛的神殿所在。
不必去找彭浩宇那個混蛋,直接去找傅瑩玉,傅瑩玉對葉裴天志在必得,用這個情報賣給她,一定可以換到很多的食物,魔種……對,讓她像上次那樣,給自己安排一個住處和工作,以后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甘曉丹一邊走一邊在心中興奮地掰算著。
她的腳步突然停頓,一股寒意順著她的頸椎一路爬上她的后脖頸,她突然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在她剛剛走過的那片墻頭上坐著一個人,一個熟悉的身影。
甘曉丹睜大了眼眶,脖頸僵硬地慢慢轉(zhuǎn)過頭來。
楚千尋坐在墻頭上沉默地看著她。
“我……千尋,你聽我解釋?!?
“我在聽?!蹦莻€人的聲音既冷淡又平靜。
甘曉丹渾身有些發(fā)顫,她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這位朋友可能不會再像自己想象中那樣再對自己包容。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世界中,沒有了那份包容,可能就代表著她必須死亡。
“千尋,我,我只是一時想岔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坐在墻頭上的舍友低頭看著她,眼中沒有憤怒,帶著種復(fù)雜不明的情緒,
“曉丹,我其實很理解你,你就像是另外的一個我。看到了你,我不得不提醒自己時時守住自己的內(nèi)心。不要因為一時的動搖,一步步走到徹底迷失的地步?!彼难壑袔е稽c悲哀,“我已經(jīng)給過你機會,我多希望你今夜沒有出現(xiàn)在此地?!?
“不,你不會的,是不是千尋?我們畢竟是朋友啊。”
甘曉丹知道楚千尋的話意味著什么,她拼命搖著頭一步步后退,扭頭就想跑,昏暗幽深的巷子內(nèi)幽靈一般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女孩擋住了道路,那小小的少女并不抬頭,只專注玩轉(zhuǎn)著手中的一柄不起眼的短刀。
——
楚千尋牽著阮小月的手,慢慢走在回住處的路上。
“千尋姐,你很不開心嗎?”
“……”
“為了這樣一個人,你花了這許多精力,甚至還特意麻煩倦哥派人在青墩盯著她。是她自己要作死,怪得了誰?”
小月難得說這么多話,楚千尋知道這個孩子在試圖安慰自己,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回到了住處,守在門口的高燕給她們開了門,高燕看了看楚千尋和阮小月空無一人的身后,眼眶紅了起來。
在旅途中,曾經(jīng)同樣沒有異能的她和甘曉丹十分親近。但此刻她什么也沒提,反而拉住了楚千尋的手,咬著牙道,“別多想,等岳文華的消息回來,我們一舉把這個罪魁禍?zhǔn)椎睦铣哺銈€稀巴爛,出一口心中的惡氣。”
——
在神愛集團(tuán)深處,在一間四壁都是層層鋼板,守備森嚴(yán)的密室內(nèi)。
陳堅白和岳文華的身軀出現(xiàn)在了一張桌子的底下,
“別亂動,文華,這里攝像頭太多了,我們再動一步警報可就響了。”陳堅白緊拽著岳文華,不讓他挪出腳下的鐵圈一步。
在這間布滿各種防盜設(shè)置的密室正中,僅僅擺放著寥寥數(shù)只的密封試劑瓶,令人驚悚的是在桌面擺放的一個密封箱內(nèi),靜靜存放著一截蒼白的手臂。
“這就是圣血的來源?也太恐怖了?!标悎园锥读艘幌?,“你是想怎么辦?這我們可動不了,這里是最機密的區(qū)域,附近不知道守著多少人?!?
“沒事,老白你只要幫我找到所有樣品和數(shù)據(jù)的所在就行。我會讓這罪惡的一切不再存在?!?
從密室中平安無事的退出來,陳堅白大大松了一口氣,兄弟的遭遇他看在眼中,心中氣憤,也愿意冒險為他們打探情況。但他心知光靠一兩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撼動他們所在的這個龐大組織。
還是找個機會離開這里,去一個小點的基地待著就是,眼不見為凈。陳堅白一邊嘆息一邊想著。
“陳哥,你去了哪里,我找了你半天了。”一個溫柔和甜美聲音響起。
在他的房門外,站著一個漂亮柔美的女性,她一頭卷曲的長發(fā)松松打成辮子,垂掛在胸前,配著甜甜的笑容,更增添了一種嫵媚動人之態(tài)。遺憾的是她的一只手臂卻被齊腕截斷,帶著一種令人憐惜的殘缺。
“傅,傅小姐。您找我有什么事?”陳堅白結(jié)巴了,身材矮小容貌奇丑的幾乎沒有和這樣女神級別的教會成員說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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