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當然知道洗手間不能裝攝像頭,他就是覺得煩躁,非常煩躁。
他們節目四對嘉賓,就連新加入的實習夫妻“爭齊斗嚴”都知道,如何在夫妻綜藝上吸粉,哪怕cp粉是雙擔,但戰斗力驚人,而且解綁提純后,大概率會轉為自己的唯粉。
這是很多藝人炒cp的流程,是圈內一種正常的吸粉手段。
但是“鹽粒”就不懂!
導演扶著下巴嚴肅說:“媽的,我得想個辦法,不能讓他們再這樣下去了,否則我這節目要完。”
剛剛勸嚴導冷靜點的工作人員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一下嚴導,其實“鹽粒”這對cp的熱度真的是一騎絕塵,他們節目每期出圈的名場面,一串的熱搜,半數都是“鹽粒”貢獻的。
他覺得嚴導就是單純地被吊上了胃口,氣從口出,為了泄憤才這么說的。
誰知道導演還真跟編導說:“小李,你們幾個編導改天開個小會自己商量下,給臺本多豐富些,多想出點有爆點的東西來。”
編導無語至極,他們節目的口碑好就好在無劇本,臺本自由度高,不會強行安排嘉賓營業。
要真這樣,那就本末倒置了。
“嚴導,他們這對的cp粉吃的就是這種不明顯的朦朧感。”編導好聲解釋,“或許,這就是為什么宋硯老師和溫荔老師老是關上門說悄悄話不讓我們拍到的原因?”
導演沉思片刻,狐疑地說:“他們要真這么厲害,知道cp粉愛看什么,為什么他們的cp粉還會被封為全網最慘cp粉?”
之前#簽字筆全網最慘cp粉#這個話題是上過熱搜的,熱門微博里全是哭天捶地喊“餓餓飯飯”的cp粉,嚴導是綜藝導演,肯定要時常上網追熱點更新綜藝腦細胞。
編導不說話了,因為她也沒法圓了。
代入一下簽字筆,好像是挺慘的。
上了夫妻綜也沒等來心心念念的兩位正主的某些接觸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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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對溫荔來說并不算什么,性質大約分為兩類,工作和生理需求。
生理需求是和宋硯結婚后新開發的性質,有時候情到濃時,宋硯會咬她的唇,身體上下的缺口都被他填滿,溫荔會有種眩暈的感受,這對男女來說都是個水到渠成的親密動作。
還有一類,因為時間久遠,所以被她塵封在記憶中。
是年紀還小的時候,那次意外的初吻,比心動更多的是無措,比害羞更多的是驚恐,她心慌意亂,幾天沒睡好,覺得被宋硯學長占了便宜,直到后來學長說,他也是初吻,當時雖然尷尬,但也不得不承認學長的安慰很有用,既然都是初吻,她也不算虧,想通后就不把這事兒放心上了。
現在第四類來了。
不為工作,洗手間里沒有攝像頭,也不為生理需求,還是大白天,更不是意外,因為是她半主動地發出了邀請,然后宋硯接受了。
溫荔攥緊拳頭,微張開唇,順從地放他進來。
得到她的縱容,宋硯愣了那么幾秒,微張開眼,神思恍惚。
拉開上下的粉色帷幕,藏在貝齒下的公主總是很膽小,想要也不從不說要,騎士早就習慣,因為公主的矯情也別有風情,卻第一次得到了回應,騎士又怔又喜,竟然傻乎乎地停在了唇瓣邊緣。
貝齒下的公主生氣了。
溫荔閉上了嘴。
宋硯慌了下,臉色微哂,啞然失笑,立刻又撬開她的牙齒探了進去。
溫荔鼻子哼哼兩聲,卷著舌尖往后躲,不肯就范,最后還是沒留神被他的抓到用力一纏。
溫柔又討好的舔舐和吮吻,溫荔被伺候舒服了,心想這還差不多,微微踮腳,抬起胳膊繞上他的脖子。
這種熨帖和心動是第一次。
從來沒覺得他嘴里的呼吸這么好聞,也從來沒覺得自己會這么沉迷和人親吻。
喜歡這個人。
溫荔覺得很開心,同時也很緊張。
直到兜里的手機震動了幾下,她回過神,推開宋硯,低頭掏出手機。
是a組的閑聊小群,她和宋硯也在里面。
編導小李:「二位老師你們是在洗手間里聊天嗎@宋硯@溫荔」
“……”
溫荔把手機給宋硯看。
他的表情也挺無奈,說:“出去吧。”
“你先出去吧。”溫荔摸了摸鼻子,含含糊糊地說,“我等會兒再出去,不然這段播出去還不知道會被怎么亂說。”
宋硯低頭看見她因為接吻,而導致嘴唇周圍一圈都微微泛紅的印記。
他下意識也抹了抹嘴唇。
“就算被猜到了,也不算是亂說。”宋硯想了想說,“只能說是我們偷偷做壞事被抓到了?”
又說葷話!
溫荔受不了地瞪他,瞪著瞪著自己先笑出了聲。
他問:“笑什么?”
“你管我。”溫荔先是下意識嘴硬地回,然后轉念一想,又直勾勾地看著他,眼里水光瀲滟,柔軟可愛至極,張了張嘴,小聲說,“我就喜歡、和你、做壞事,怎樣。”
然后溫荔滿意地看他因為自己的直白怔愣住,得意仰頭,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說待會兒再出去,結果也忘了,把他一個人丟在洗手間。
宋硯反復回想她剛剛說的那句話,每一個停頓處和咬字,那心情就像孫悟空被如來佛騙得飛了十萬八千里,最后卻發現被耍了一遭,其實他壓根就沒逃出過如來佛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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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洗手間出來后,溫荔回臥室癱著,抱過身邊的小抱枕,攥著上面的流蘇穗子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