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將拖鞋規規整整地擺放在他腳邊,看著他笑:“穿吧?!?
宋硯:“……”
他拿起拖鞋倒過來抖了抖,發現里面沒藏針。
溫荔對他這個動作很不解:“你干什么?”
宋硯面不改色:“抖灰?!?
此時樓下的整個攝制組對著監控器笑得很難受。
“事出反常必有因,宋老師怕老婆暗害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么看溫老師何止是從來沒對宋老師撒過嬌啊?!?
宋硯穿好拖鞋,一只胳膊又被溫荔拉住,他稍微僵了一下,問:“怎么了?”
“嗯?沒怎么啊。”溫荔擺出公式化的營業微笑,兩眼彎彎,“你今天在外奔波一天辛苦了,來坐下,我給你揉揉肩?!?
拽著他到沙發坐下,溫荔從背后給他捏肩,生怕捏輕或捏重,又彎腰在他耳邊柔聲問:“力道還可以嗎?”
宋硯眼色微暗,抓住她手腕,笑了笑說:“不麻煩了,我回房間休息會兒就好。”
溫荔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就這么頭也不回地走進臥室,又關上了門。
然后她狠狠瞪了眼客廳的攝像頭:“他不領情,我搞不來?!?
攝像頭上的小綠燈亮了亮,導演的聲音響起:“溫老師,你這不叫撒嬌啊?!?
“我這還不叫撒嬌?”她就這么叉腰站在攝像頭面前爭辯起來,“非要哥哥嚶嚶嚶才叫撒嬌?”
導演:“嗯,你太含蓄觀眾看不出來的。”
“……”溫荔咬牙,泄氣道,“那我不會。”
導演開始給她在線指導,四十幾歲的大男人捏著嗓子學小女生撒嬌。
溫荔皺鼻子,嫌棄道:“要這么搞,宋硯沒膈應死,我先被自己嗲死了?!?
她這句吐槽惹得樓下的房子被笑得差點震動起來。
關鍵時刻還是編導有辦法:“溫老師,要我不給你看看其他女嘉賓的錄像?鄭老師的可以嗎?你參考參考?”
溫荔一聽就想起來了。
對,她不能輸。
可她還是有點擔心:“那他要再不領情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你可以跟宋老師說攝像頭已經關了,可能是宋老師在鏡頭面前不好回應你?”
有可能是裝矜持呢也說不定呢。
小綠燈滅了,溫荔找出家里的水果,洗干凈又切好片裝盤,然后端著水果盤打開臥室門。
她什么也沒說,裝模作樣地走到攝像頭旁,又裝模作樣地“關掉”它。
正躺在床上的宋硯就那么看著她,突然瞇起眼:“怎么把攝像頭關了?”
溫荔隨口敷衍:“總不能一天到晚都開著吧,現在也晚了,就關了唄?!?
她端著水果盤坐到床邊,笑瞇瞇地問:“吃水果嗎?”
宋硯盯了她足足十秒,伸出手:“謝謝?!?
溫荔拿著盤子往后躲:“哎,我喂你。”
“……”
“先吃塊蘋果好不好?啊——”
宋硯張嘴的時候,那探究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臉,他嚼得很斯文,舌尖在口腔中細抿蘋果的甜汁水。
“好,現在輪到你喂我了?!睖乩髲堊?,“啊——”
宋硯表情深沉,看她跟動物學家觀察類人猿似的,順從地給她喂了口水果。
“嗯,真甜?!睖乩笠荒樧鲎鞯叵硎埽瑖@息道,“哥哥喂的蘋果就、是、甜?!?
攝像頭:“……”
樓下的攝像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硯微愣,抿著唇,漂亮的眉眼擰起,低聲問:“你剛叫我什么?”
“嗯?哥哥啊。”
溫荔心想這難道不是軟妹撒嬌大殺器?為什么這男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偏頭,眨眨眼:“還是你比較喜歡我叫你老公?”
宋硯喉結微動,垂下眼皮,睫毛像蝴蝶似的抖了抖,等再抬眼看她的時候眼里已經云山霧罩,夾雜著說不清又道不明的情緒。
他嗯了聲,帶著些許的鼻音:“那你再叫一聲。”
溫荔問:“叫什么?哥哥?老公?”
男人嗓音感冒似的有些啞:“隨你。”
“哥哥,老公?!睖乩笮南敕凑膊晦挚?,反正是節目效果,都叫都叫,滿足他,還挽著他的胳膊蹭蹭說,“人家還想吃顆葡萄?!?
都人家了,這總是撒嬌了吧。
嘔——
也不知道節目第一期播出以后那些叫她“三力哥”的粉絲會不會嫌她娘然后脫粉。
正當溫荔心想我這人設又得崩一個的時候,被眼前的男人一把攬過胳膊拉上床,水果盤噼里啪啦摔一地。
宋硯翻身而上,胳膊撐在她上方,自上而下低眸看著她,拽了下她連體睡衣帽上的兔耳朵,幾乎是用氣音問:“小嗲精,關了攝像頭到底想干什么?”
一開始以為她是在配合節目組搞什么整蠱環節。
后來意識到她可能是受了節目組的指派來撒嬌的,節目組又不是沒有女性工作人員,居然也不知道教教她。
表演痕跡太重,臺詞生硬。
這要是在上課,宋老師絕對給她不及格。
那圓溜溜的丸子頭配上兔子睡衣,這模樣太少見,眼睛亮堂堂的,生疏而笨拙,卻又是真的可愛。
但攝像頭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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