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要真是覺得丟臉她還直什么播,她就是刻意創造笑點來和粉絲互動的。
她對宋硯就是雙重標準。
可以在粉絲面前裝傻,賣賣萌搞搞笑,卻在宋硯面前總端著,一點臉都丟不起。
溫荔啞口無。
“那、那是我雙標?”她不確定地皺起眉。
宋硯點點頭,似乎是在欣慰她的一點就通:“嗯?!?
溫荔咳了聲,拍拍衣服站起來,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對他說:“好吧,那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以后不許提了?!?
溫荔以為是自己在無理取鬧,于是很快將這事兒揭過。
到晚上就寢,溫荔先完成洗漱,躺在主臥既柔軟又舒適的大床上,留了半張床給宋硯。
等宋硯也洗漱完躺上床,溫荔還在玩手機,他沒說什么,關了攝像頭和大燈,留了盞床頭小燈給她照明。
這兩年她常在外趕通告,宋硯同理,但因為接了綜藝,節目組說以他們的常住房為主拍攝場地,這間房的使用率才真正多起來。
身邊睡了個人,她才有種結婚了的實感。
節目錄制的這幾個月,他們會常常見面,甚至還要配合在鏡頭前演戲。
她背對著宋硯,突然出聲::“宋老師?!?
宋硯帶著睡意回應:“嗯?”
她琢磨了挺久才問:“你不是說有臨時通告回不來嗎?怎么又回來了?”
“原本就是今天打算回來跟你一起直播。”
溫荔有些不屑:“其實你不回來我一個人也能搞定?!?
“看出來了?!彼曇艉艹?,困倦的呼吸聲甚至蓋過低倦的嗓音,“憑一己之力占了五個熱搜,溫老師厲害?!?
被恭維了,溫荔嘖了聲,口氣中帶著點小得意:“你都知道,那你還回來干什么?”
宋硯突然睜眼,聲音也散去困倦,淡聲問:“你不想我回來?”
“不想。”她語氣堅定。
男人不動聲色地繃緊下巴,床頭微弱的小燈映亮他像湖面一般的眼眸。
可接著她又說話了。
很小聲的,有責怪,也有傲慢,更有她很想藏起來,卻又藏不住的體貼。
“推不掉的工作下次就別推了,我一個人搞得定的,沒你我照樣完成kpi?!?
溫荔自我感覺她的態度很高傲,宋硯絕對聽不出她發揮人道主義精神在關心他。
然后她聽見背后的男人嘆了口氣。
好半天都沒聽到回答,溫荔轉過頭去看他:“你已經睡了?”
剛轉過去就正好撞進宋硯似笑非笑的眼睛里。
溫荔心一慌,趕緊挪開眼:“沒睡著怎么不出聲?”
“在想事情?!?
“什么事啊?”
“你知道為什么明明狗比貓更親近人,可是很多人還是喜歡貓嗎?”
貓這種生物,孤僻、高傲、每次的親近都好像是在給人施舍,上帝似乎知道這種生物不招人喜歡,于是給了它符合人類審美的容貌,漂亮的臉,清澈的瞳孔,毛絨絨又柔軟的身體,還有喵喵的奶叫聲。
但凡每次這種生物肯稍微屈尊紆貴,依偎在人類身邊喵一聲,用那柔軟的身體輕輕蹭一蹭,那人類就失了所有的防備。
只想把這只傲嬌的小東西給綁在懷里,蹭到它煩躁不已,推開人嚶嚶逃開為止。
溫荔哼了聲:“你是不是想養貓了?不準養哦,到時候貓毛滿天飛?!?
宋硯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伸出指尖捻了一絲她披散在枕邊的長發。
“浴室里掉了那么多頭發還好意思說。”
溫荔又轉過頭,眼里寫滿屈辱,厲聲問他:“你是在諷刺我禿嗎?”
“……”
看男人被她的話堵到一臉無語說不出話的樣子,溫荔切了聲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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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期節目錄制過半,后期剪輯最近瘋狂加班,自從溫荔的直播出圈,人間有你的官微粉絲瞬間飆升了三分之一,每條預告評論下都是催正片趕快出來的。
溫荔本來以為第一期的內容就停留在宋硯回燕城這段,結果導演組臨時又給她出了難題。
說是用來做第一期的末尾小彩蛋,每個女嘉賓的臺本都是一樣的。
「撒嬌」
“第一期臺本不是‘驚喜’嗎?怎么又改撒嬌了?”
編導笑呵呵地解釋:“這不是太籠統了嗎?所以就再細化點。”
驚喜改撒嬌,那不還是一樣兩個字,不還是很籠統嗎?有區別嗎?
溫荔心想這還不如她以前錄的那種有劇本的綜藝呢,起碼人家把爭議點爆點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用不著嘉賓動腦子想。
“其他女嘉賓都已經開始錄制了,麻煩溫老師理解一下,我們的剪輯小哥兩天沒睡覺了?!?
溫荔旁敲側擊問:“包括那一對?”
“哪對?”編導剛開始還沒理解,但腦子轉很快,“哦,那對啊,錄了錄了,表現特別好,特別恩愛?!?
“……”
好家伙,不爭饅頭爭口氣,她必不能輸。
宋硯接吻的時候習慣掐著她下巴,拇指和食指一捏,舌尖再用力,齒關就被撬開了。
這是他自從跟溫荔開始親昵后不自覺養成的習慣,因為她經常忘記要張嘴。
修長白凈的手指撫上下巴,溫荔大感不好。
顧不得面子,她立刻大聲說:“我沒關攝像頭你冷靜點!”
宋硯立刻愣住,神色略有些呆滯。
縈繞在她周身那侵略危險的氣息瞬間消失,低沉的呼吸突然間像是被攥住沒了聲響,好半天他都沒說話。
溫荔面如滴血,伸手擋住眼,磕磕絆絆地說:“那什么,你……先起來?!?
宋硯用胳膊抵著床,緩緩坐起來,仰頭看了眼天花板墻角的攝像頭。
那顯示正錄制中的小燈像是接收到感應,倏地一聲熄滅了。
大腦空白了好幾秒,他終于信了溫荔的話。
宋硯閉眼,低嘖了聲,埋怨中更多的是羞慚:“你搞什么?”
他平時對人比較冷淡,但嗓音低冽醇厚,說話也文雅,語速適中,大多時間給人溫潤斯文的感覺,很少用主觀情緒如此外放的語氣質問他人。
“節目組臺本啊?!睖乩笞鹕恚蓱z兮兮地抱著膝蓋,“說是有攝像頭怕你不好回應,然后我就——”
然后她又開始了自己最擅長的甩鍋辯解:“都是節目組要求的,跟我無關?!?
宋硯嘆了口氣。
自作孽。
換句話說就是明知前面有坑,心里有準備,眼前是誘餌,他還是往里跳了。
他當然不能因為剛剛沒控制住自己就怪溫荔,也不能怪節目組。
溫荔聽他就是嘆氣也不說話,探過頭來:“宋老師,你還好嗎?”
宋硯睇她,伸手將她的臉一把撇開,難得拋開風度,語氣冷淡:“好你個頭?!?
她有些心虛,又厚臉皮地把臉轉了回來,仍堅定自己沒錯:“那你也不能怪我。”
他低聲說:“我沒怪你?!?
“那你生氣了嗎?”
宋硯覺得她這問題沒頭沒腦:“我生什么氣?!?
溫荔也不好說,大家都是公眾人物,鏡頭前裝習慣了,私底下也不自覺端著,小心翼翼瞥他的腰下方,沒察覺到異常,他的臉色好像已經淡定下來,又變回了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白月光。
她哦了聲,隨口說:“我以為我剛那么叫你把你惡心到了?!?
宋硯淡聲:“沒有。”
溫荔放心了,反正攝像頭已經關了,干脆盤腿坐在床上跟他閑聊起來:“我剛本來還想叫你學長來著,但是一想我們都畢業這么多年了,這么叫太裝嫩了,就算了?!?
從高中畢業,再到遠赴海外,再到回國出道,都已經隔了這么長時間,當初再碰見宋硯時,本來嘴里也是脫口而出想叫一聲學長,因為有攀附或是討好的嫌疑,琢磨半天還是按圈內的輩分來,叫他一聲前輩,后來慢慢地又改成了宋老師。
那時候誰能想到他們會結婚。
聽到她提起以前,宋硯喉結翻涌,微微側頭說:“這跟年紀有什么關系,七老八十你不也是我學妹?”
他起身,下床,蹲下身子收拾落了一地的水果。
溫荔也跳下床跟他一起撿。
“盤子碎了小心割到手?!彼椭^都沒抬眼,語氣卻是在命令她,“別搗亂?!?
床上床下果然兩種口氣,溫荔莫名想到他剛剛叫她“小嗲精”。
這稱呼真是又肉麻又黏糊,聽了胳膊肘起雞皮疙瘩,心里也癢。
“那什么,你覺得我剛剛表現怎么樣?不好的話我們要不要再重錄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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