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浩然的父親對龔遠航有提攜之恩,兩人是生死之交。龔遠航怕宋浩然被他二叔迫害,不惜冒著得罪宋家的危險將他接到身邊,并著力栽培。如今,宋浩然只二十六歲,卻憑著自己的努力和龔遠航的支持坐到了少將的高位,亦是龔遠航內定的繼承自己a省軍區首長的不二人選。
這人與龔家關系極為親密,雖然時常待在軍隊,在龔家卻擁有自己的房間,沒有任務的時候必回龔家小住。龔遠航儼然把他當親生兒子看待。
原來的龔黎昕對奪走自己父愛的宋浩然極其厭惡,一年到頭幾乎不與宋浩然說話。龔遠航作為軍區首長,在家也是一派軍隊作風,對自己柔弱敏感的小兒子十分嚴厲,龔黎昕對他敬畏有余,親近不足。而龔黎昕的姐姐龔香怡雖然活潑善良,對他關愛有加,卻大了他九歲,代溝嚴重,且姐弟倆分別是龔遠航先后兩任妻子所生,雖說是同父異母,到底在血緣上隔了一層,并不容易親密。又加上龔黎昕十歲那年母親病逝,自此更加養成了沉默寡,偏激執拗的性子。
在龔家,龔黎昕就是個透明的存在,不喜親近別人,也拒絕別人的親近,像現在這樣軟軟糯糯,乖乖巧巧的叫一聲‘宋大哥’,對宋浩然而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少年輕薄的白襯衫早已濕透,隱隱顯出底下的肉色,胸前兩點紅櫻被冷水刺激的站立起來,粉嫩嫩,顫巍巍的,撩人的緊。一雙大而圓的貓瞳被水浸潤的清亮無比,長而卷翹的睫毛沾著幾顆水珠,欲落不落的樣子特別引人憐愛。再加上他發出的,如小獸迷失在叢林的軟糯呼喚聲,這場景,美好的令人眩暈。
宋浩然眸色微暗,簡直不敢拿正眼去看浴缸中像個水之妖精般的少年,只得撇開視線,在原地躊躇。
蓮蓬頭一直大開著,冰冷的水持續沖刷著少年的脊背,激起無數晶瑩的飛沫,飄落到宋浩然卷起袖子的手臂上,令他感覺微涼。
“該死,藥效剛過就洗冷水澡,你是想生病嗎?”宋浩然眉頭一皺,這才發現少年的臉色極為蒼白,顯然被凍得不輕,口里邊嚴厲的詰問邊關了水龍頭,扯過浴架上的大毛巾,將少年包裹住,打橫抱出洗手間,輕輕放到床上。
至于方才心頭的那點悸動,宋浩然自然而然便忽略過去了。少年長相雌雄莫辯,面對這等旖旎風景,任誰來也會被打動,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理所當然的忖道。
“謝謝宋大哥。”男人的口氣雖然嚴厲,但是話語里的關心龔黎昕還是聽得出來的。這一世有家人,有朋友,有人關心愛護自己,這感覺比頭一次吃到桂花糕還甜,龔黎昕乖巧的道謝,一雙大眼微微一彎,表情說不出的可愛。
宋浩然心頭再次萌動了一下,不知不覺軟下語氣,喟嘆道,“不用謝,今后別這么折騰自己了。”
他邊說邊拎起浴巾的一角,替少年擦拭還滴著水的頭發,瞥見他浴巾下露出的濕襯衫,再次嘆氣道,“你自己擦頭發,我出去給你買件換洗的衣服,一會兒就回來。不要隨便亂跑,聽見了嗎?”
“聽見了。謝謝宋大哥。”龔黎昕乖巧的點頭應諾。
蕭霖雖然收養了他,給予他少主之位,對他卻并不是很好,平常動則打罵,且下手極重。久而久之,為了保護自己,他早已學會了順從。不同的是,對蕭霖的順從是被迫,對這人的順從卻是心甘情愿。這人是真心關愛自己,善于感受別人情緒的龔黎昕毫不懷疑這一點。
原來,只要主動和少年交流溝通,少年并不如表現出來的那么陰沉。平日我們匆匆來去,各自忙碌,對少年的關心太少,根本不了解他才會產生誤解。這幅簡單純凈,乖巧可愛的樣子才是他的真面目吧?若不是今天陷入無助,想要了解真正的他還挺不容易!
宋浩然心里暗忖,對于自己在軍中鍛煉出的毒辣眼光和精準的判斷力很有自信。他可以肯定,龔黎昕現在的樣子絕不是裝的,而是他的本性,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是偽裝不了的。
被大浴巾包裹的少年盤坐在床上,僅露出濕漉漉的腦袋,仰著小臉,滿眼依賴的看著自己。這幅模樣在宋浩然眼里怎么看怎么順眼,心也軟的一塌糊涂,忍不住俯身,捏捏少年嫩白的臉頰,安慰道,“乖!等著宋大哥,宋大哥馬上就回來。”
其實,掀開陰沉的保護色,龔黎昕還是非常可愛的!有這么一個弟弟感覺不賴!走出房門,宋浩然嘴角一勾,愉悅的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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