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映是晚上七點半,佳禾本以為易文澤會出去吃工作餐,沒料到,他五點半沒有走的樣子。她雖然在上網,卻不停瞄他,直到最后他發現了才清了清喉嚨:“再不出去,就來不及吃飯了。”
他看了眼時間:“餓了?”
“沒有。”
我是豬嗎?為什么總要問我是不是餓了……
她低下頭,繼續看電腦,暮然發現word上很多錯字。完了,?要重新來過,坐在他身邊果真工作效率低下。她懊惱皺眉,易文澤又看了她一眼,著說阿清已經訂飯了,一會兒就會送來。佳禾詫異問為什么不出去吃工作餐?他倒是意外:“你有安排?”
當然沒有,自己意外來天津能有什么安排?
“不需要和他們吃飯嗎?”
“不用,”易文澤站起來,從衣柜拿出干凈衣服,“我陪你吃完飯再去。”
然后,他就如此坦然地進了洗手間。
直到聽到很清晰的水聲,佳禾才茫茫然地收回視線,?低頭看電腦,改錯字。啪嗒啪嗒的鍵盤聲,嘩啦嘩啦的水聲,慢慢攪合成一團,佳禾看著屏幕上改了幾遍,是錯字連篇的天書,心中暗暗滴血,這效率簡直就是小學生水平,一整天出不來三百字……
不是她滿腦子成人游戲,實在是這酒店太講情調,洗手間是落地玻璃,雖然易文澤在里邊拉上了浴簾,可那晃來晃去的影子,真的很考驗人的定力。她晃了晃腦袋,算了,物盡其用,去寫激情戲。
電腦里有段激情戲卡了三天,此時不更待何時?
她咬唇,看了眼浴室,迅速開工:
Δ酒店外空境。
Δ房內,m在床上翻雜志,心神不寧。
Δs迅速脫了外衣,從衣柜拿出襯衫,走到浴室門口停下,手撐門看m。
s:(微笑)要不你先洗?
m:(緊張)我在等電話,你先好了。
Δs而不語,走進浴室。
Δ水聲由弱漸強,浴簾后,若隱若現著s身影。
……
怦怦幾聲,有人在敲門。
佳禾險些從床上翻下去,忙把電腦扔在床上,狂奔到門口,深呼吸了一下才問:“誰啊?”
“編劇,是我。”阿清帶笑的聲音。
她開門:“快進來吧。”
阿清拎著個大號紙袋,剛才興致勃勃地邁了一步,轉瞬又臉紅著后跳了兩步:“隨便買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說完就伸出手,把袋子塞給佳禾,“快些吃啊,熱著。”
佳禾默然接過,有種百口莫辯的悲涼。
基于自己的立場,她總不能對易文澤助理說什么也發生,你別多想吧?她尷尬著說謝謝,剛想認命關上門,身后已經有人說:“讓車七點在樓下等。”阿清哦了聲,忙?補了句:“早還早。”說完就一溜煙跑了。
出來的……還真是時候。
佳禾木然轉過身,他已經接過了她手里的袋子。眼前人發梢滴著水,襯衫沒來得及全扣上,半敞著,簡直就像在拍浴室廣告……而他就這樣拎著一個紙袋子,掛著很淺的,問她:“要不要洗澡?”
一側是白霧彌漫的浴室,一側是落地鏡,無限放大著空間,有他的。
佳禾只覺得渾身血液都沸騰著,就快把自己煮熟了。
憋了半天,才擠出句話:“先吃飯吧,來不及就麻煩了。”
眼前飛速閃過的都是剛才的激情戲,真實的畫面感,一幀幀從腦子里蹦出來,瞬間就燒紅了她的臉,連指尖都開始發燙。佳禾火速移開視線:“要不要喝水?”說完,立刻走到吧臺邊,蹲下打開小冰箱,等著他答復。
說句話吧,說句話吧,這樣太尷尬了。
手指無意識滑過所有易拉罐和塑料瓶,很冰,可還是壓不下剛才窘迫。她用眼角余光看他走過來,然后彎腰,一只手撐在吧臺上,一只手從冰箱里拿純凈水。這樣的姿勢,正好把她環在胸前,頭發上的水,擦到她耳尖上,立刻讓她僵直了身子。
好在,最后只是拿了兩瓶水。
“替我選套衣服,”他說,“晚上穿。”
佳禾聽這話有些傻:“我不太會挑男人衣服,沒什么眼光。”
易文澤直起身,?拿了兩個杯子:“沒關系,我的衣服顏色都很簡單,公開場合也都是襯衫西服,很好選。”
佳禾哦了聲,看他開始倒水,示意自己去衣柜選,也只能趕鴨子上架地走過去。其實易文澤的著裝品味絕對一流,自己這么多年光看新聞街拍,早就爛熟于心了,可真要她挑……卻還是有些心虛。
不過在打開衣柜后,看著那一排黑白灰,立刻就淡定了。
這種配色,怎么挑都不會有錯。
“我記得你《永安》發布會穿的就是這個?”她拎起一件問。
印象實在太深了,這是自己第一次見他的衣服,以后一定要好好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