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啊。
佳禾有些心不在焉地哦了聲,炒了兩下,關火出鍋。
仔細回憶那工作排期,確很忙。拍戲的話,他一向是認真人,肯定不能頻繁探班讓別人非議,她努力算著日子,兩個月過后都該是秋天了。
以前總被人夸腿細穿裙子好看,幾個月逛街時候總是自然而然地買很多裙子,長的短的各色的,蕭余被嚇嘲自己要開淘寶店,其實不過是盤算著接下來一整個夏天,在他身邊都能有裙子穿,穿給他看。
兩菜一湯,她的手藝其實很好,可最后一道菜明顯火候過了,味道有些老。
臨行一頓飯竟然做成?樣,她有些沮喪。今天下午特地趁著他不在去買了三天的菜,看來都要浪費了。吃完飯,她才說要不要送他走?易文澤從客廳拿行李,說也好,正好你在北京沒有車,可以開我。佳禾看著他拿行李,才注意到應該是昨晚就已經放在這兒,根本沒有開過箱,自己竟然一直沒看見。
送走他,回家時才去仔細研究那工作排期,竟發現他細心地在這兩個月上標了紅字,提醒自己是‘夜戲偏多’。通常電影都要有三分之一以上夜戲,既然他能特意標出來,那估計要更多了。
然而?四個字,她反復想了半天,卻莫名冒出了很多想法。諸如他剛才康復,?么拍戲是不是吃消,諸如自己探班是不是更麻煩了……
永安順利上星,似乎反響不錯。
正好那部改編劇時間很趕,她就徹底日以繼夜陷入了瘋狂工作狀態。直到有一天蕭余實在忍無可忍了,拎著陽臺上衣服問她:“我說,你新買那些裙子都變賣了?怎么一整個月,就是兩件衣服換來換去穿,連我都審美疲勞了。”
佳禾自從扒開兩眼,就在打字,?才森森然看了她一眼:“你看看一句好對白影響力多大,?句‘審美疲勞’都快進辭海了。”
然后回過頭繼續打字。
蕭余覺自己是雞同鴨講,只能把干衣服扔到沙發上:“你那部戲不錯,我天天上班就聽人討論劇情,都快精神分裂了,真想貼個便簽在腦門上,”她義正辭拆開薯片,“我不看狗血電視劇,不要和我說什么易文澤。”
易文澤三個打字,在佳禾眼前閃了閃。
她一卡殼,徹底忘了要?什么了。
“我都沒看見你過幾個電話,難道是行業限制,都忘了怎么談情說愛了?”蕭余從冰箱里拿出整個西瓜,切成兩半,扔了一個在佳禾手邊。
我也想啊。
佳禾苦悶拿起勺子,在西瓜上轉了個圈,整齊地挖下一整塊:“他大部分都拍是夜戲,白天要睡覺,晚上要拍戲。”蕭余哦了聲:“那你就下午唄。”
“可我摸不準他哪天是白天拍,”佳禾咬了口西瓜,沁涼入口,卻瞬間冰得牙疼,完了,又要看牙醫了,“有一次下午過去他就在片場,別提多窘了。”
蕭余語重心長,拍了拍她的肩:“星嫂不好做啊,不好做。”
其實她算算時間,也琢磨著該去探班看看他了。可跟組和探班完全是兩回事,她一想起自己出現在片場,難保不見到些熟人,也難保不見到些他拍各種危險動作、激情動作,就有些怯場。最后還是在消滅了半個西瓜后,給他發了條短信:你在四川嗎?
發完,她有些忐忑地等著,可好久好久,也沒有回來。
片刻失落后才給自己找了理由,在拍戲在拍戲,一定是在拍戲。
因為那半個西瓜,她順利去了協和醫院。
其實?里口腔科一般,但卻是離最近,佳禾掛完號坐在候診室里等著,熙熙攘攘人聲很吵,心煩氣躁下,牙更疼了。她始終握著手機等著,生怕他有空回過來的時候自己沒看見,錯過了他休息時間。
直到醫生給她檢查,是握著手機,那醫生哭笑不看她:“小姑娘,在等面試電話啊?”
佳禾忙說沒有,?才把手機放到包里,躺到了床上。一系列檢查下來,堅守了三年的牙算是要徹底拔掉了,醫生說著今天排滿了,要不要約明天時候,正好有短信聲進來。
她忙對醫生說不好意思,很緊急的,然后從包里摸出手機。
很簡單兩個字:在。
佳禾猶豫了下:我想去看看你。
等了半天,是沒回話,醫生看了看門外,提醒她還有病人,讓她和護士預約下時間,明天來拔牙。佳禾等不到消息也不敢答應,只能問過幾天行不行。估計?醫生沒見過?種反反復復病人,有些笑不出來了,只冷下臉讓她去和護士預約,順便提醒她不拔話接下來幾天肯定會很疼。
當然疼,現在就疼得要死了。
因為是下午,候診室人漸漸變少了些,直到最后剩了她和幾個老太太,就再沒了其它人。護士看著差不多醫生要下班,走過來挨個詢問情況,佳禾想了想還是沒預約時間。
下班時間,路上堵得要死,她好不容易一步一挪到加油站,正探頭說工作人員說話時,手機響了起來,下意識想去接時,那個小伙子忙說:“?里不能打手機。”
她這才反應過來,猶豫著掐斷了電話。
過了會兒,就進來一條短信:我明天在成都,媒體見面會。
明天呵……佳禾滋滋吸著氣,真是疼死了:好,我明天去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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