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同樣在無數(shù)個輾轉(zhuǎn)夢醒間,早深深扎根在程彌的每一秒呼吸里,只要一天沒去找他,這些話就沒有從她生活里連根拔起的一天。
司庭衍說:“這些話是你自己說出口的,你自己哪一件做到了?”
程彌被他握控著后頸,看著他,雖沒惱羞成怒,但語氣終于被他激得帶上一點嚴肅:“司庭衍,我把整顆心掏在你面前,你都不會信是不是?”
可下一秒,司庭衍比她洶涌百倍,壓抑到讓人心臟發(fā)寒的情緒窒息般地壓向她。
他面色沒崩出一絲苦痛,這樣的陰暗情緒卻讓人更難以承受,他幾乎要捏碎她后頸,語氣是不甘的。
“那你為什么前三年給我打一個電話都做不到。”
他情緒爆發(fā)在咫尺,程彌眼睫輕顫了一下,靠回墻上。
前三年,她未有名氣之前,從未給他打過一個電話。
“程彌,是不是每次必須我主動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你才會看我一眼。”
這句話如一把利刃,直捅進程彌方才已經(jīng)開始有一點僵硬的情緒,心臟漫上一酸澀。
如果他晚回來一點多好,他能看到她先一步去找他。
可他們之間,司庭衍走向她的步伐,總會比她快一步。
司庭衍心臟的歸屬權(quán),一直都在她手里。
可她的不也是被他死死捏在手里,程彌說:“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每天想你想到要發(fā)瘋?”
司庭衍沒打斷她,沉默看她。
程彌想讓他聽進去,目光緊抓著他眼睛:“我每天都想飛去美國找你,找你接吻,找你做愛,陪你一起去上課——”
話沒說完,司庭衍一頓吻狠壓下,阻止了她那張不斷張合的唇。
“我說了,不要再用你那套謊話騙我。”
五年未觸碰,即使是發(fā)泄,卻只在碰上那瞬間,兩雙唇一碰即熱,下意識唇舌勾纏。
司庭衍盯著程彌眼睛,一把冷水澆滅這把烈火。
“在這些你所說的想我的日子里,你只做了你的大明星。”
她沒給他打過一個電話,沒去見過他。
程彌和他雙唇擦碰間,黏連緩停,一瞬間啞然。
當時司庭衍想,只要她打一個電話過來,他就會自己原諒她,會回頭自己走回去,踩斷每一根都在叫囂著不要低頭承服的脊梁骨,走回去找她。
可程彌沒有。
司庭衍握著她后頸,將她撤離一些。
程彌唇停在司庭衍咫尺外,被迫看著他眼睛。
“你只是想著不能讓厲承勛看輕你,怕找我會影響到厲承勛跟黎燁衡的合作,會影響到你這條辛苦往上走出來的路。”
原來他都清楚,程彌不狡辯,但是——
她說:“可最后那個最重要的結(jié)果是誰?”
“只有那個叫司庭衍的。”
司庭衍說:“你知道我根本不介意你做不做明星。”
他不在意她身份,他有能力即使她不做明星,他也有辦法讓厲承勛無法拆散他們,可她不想要。
是她選了刀尖最多的一條路走。
“還有,你明明知道,只需要你一個電話,我就會回來陪你走這條見不得光的路。”
他自己想做什么,會正大光明做給厲承勛看。但為了她,他能答應她躲著厲承勛,只和她在暗地里茍合。
可程彌沒有。
因為程彌只怕萬一出現(xiàn)紕漏,她并不想把別人拉進來,不讓別人替他們兩個承擔后果。也不想因此被厲承勛看不上,挺直脊梁骨守信用,往上爬著,不違規(guī)不越距,彼此守著信條,做一個真正能站去司庭衍身邊的人。
程彌理智告訴他,和多年前一樣:“司庭衍,黎燁衡只是我的叔叔,沒有血緣關系的長輩,我們兩個的感情不應該讓別人去承擔。還有,如果我真去找你了,你爸不會讓我們在一起。”
這些話,程彌清楚每一刀都是扎在司庭衍身上,她想抓住旁邊一點東西支撐,摸到酒杯下意識想握緊。
可酒杯卻被司庭衍揮掉,摔碎在地上,玻璃碎裂聲刺耳,司庭衍居高臨下冷漠看她。
“所以你放我一個人去讓厲承勛給我安排婚姻,三年沒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一面也不會去見我。”
程彌眼睫輕顫了一下。
司庭衍再次將她拖近,直盯她眼睛,聲調(diào)泛著平靜的冰冷。
“你怎么就這么自信,我還會一直對你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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