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傳,陳政最寵愛二太太,愛屋及烏,也寵二公子。
事實上,嫡系和外室完全倆待遇,寵歸寵,家產繼承又是另一回事。
這男人難怪心思重,尤其那雙眼睛,像犀利的鷹隼,深沉又野性。
他所有外放的孤傲,淡漠,充滿防御。
沒離婚前,沈楨也經常參加富太太的聚會,她們的老公沒陳政這么有頭臉,資產大多幾億、十幾億。
其中鄒太太的老公,和小保姆廝混懷孕了,被鄒太太逼得逃到國外,又收買了醫院的大夫,差點一尸兩命,據說生了兒子,鄒太太愣是玩了一出貍貓換太子,從福利機構換了個女兒。還沒出月子,便安排做親子鑒定,結果可想而知,鄒太太的老公勃然大怒,小保姆也產后抑郁,臥軌自殺了。
正室捍衛地位,手段沒下限,連男人也得顧全大局,否則,各路妖精大顯神通,太平不了。
豪門女人惡斗,沒那么容易分勝負。在位的,想方設法坐穩,上位的,趁虛而入發狠。包括“情人中的戰斗機”何佩瑜,她再討陳政的歡心,沒結婚證,照樣上不了正式的臺面。
陳政作為商人代表去省里開會,陪同的,永遠是江蓉。
這三十多年,陳崇州也不好過,無數次被江蓉算計得險些陰溝里翻船,再難爬起。
他環著沈楨的腰肢,白酒烈,經夜風一吹,上頭得很。
“你今晚睡客房。”
她嗯了聲。
如果睡不慣,后半夜我去找你。”
沈楨明白,他是全她的顏面,無論進展到哪種程度,再心照不宣,不能在老宅明目張膽睡一張床。
畢竟,陳政沒承認她,倒貼得太廉價。
“我睡得慣,用不著你來。”
陳崇州悶笑,“怕你等不及。”
他喘息間,酒味烘得她也微醺,“你自己急,少拖我下水。”
“有么。”
好半晌,他埋進她頸口,“似乎是這樣。”
***
陳淵訂婚,是江蓉這房的喜事,何佩瑜那房避嫌,沒出席。
倒是陳崇州這位二公子,跟隨陳政到場了。
陳、萬兩家,屬于一等一的名流世家,雖是訂婚宴,排場卻擺得非常闊氣,僅僅酒樓外賓客的豪車,從街北停到街南。
這還是沈楨第一次見到陳淵穿紅色,很純正的紅,濃郁喜慶,極為俊雅。
他眉目深邃,棱角也英氣,男人常有的黑白灰,反而成熟得過頭,縱然接觸下來紳士溫和,也有高深莫測的距離感。
好在,陳淵的風度鎮得住艷色。
陳崇州穿紅,莫名一股邪氣,透著風流不正經那味兒。
萬喜喜挽著陳淵,穿梭在宴廳內敬酒,他大口灌下,一口飲盡一杯。
唇邊淌了酒漬,沿著臉廓,下巴,沒入領口,被汗液稀釋成淡粉色,凝結一大滴,劃過凸起的喉結,那一刻,硬漢到不行。
萬喜喜提醒他,“爸爸不是說過,不用喝太多。”
陳淵松了松衣領,“你不是要體面嗎。”
她笑容不自然,“你喝醉,是我的體面?”
他胸口的肌膚在酒精催發下緋紅一片,像極了那晚,晟和的辦公室,他抱著沈楨,汗珠在翻滾。
熱血沸騰,欲得發狂。
他太愛流汗。
那汗水,活生生吞了女人。
陳淵扯斷領結,扔在桌上,“醉了,證明開心。”
萬喜喜看著他,委實看不出絲毫的喜悅。
這場婚宴,捧場的皆是大人物,不少甚至和陳政平輩,因此從頭至尾,陳淵喝得都是后勁巨猛的紅酒,禮數相當周到。
輪到雅間這桌,是一幫公子哥,沈楨最后起來道喜,“大哥,萬小姐,訂婚快樂。”
陳淵注視她,一時沒反應。
沈楨舉杯打算干了,他驟然回過神,按在她手背,瞬間又抽離,“你意思下,即可。”
他旁若無人的關懷,惹得萬喜喜堵心,“沈小姐干一杯,你何必攔著?難道她連一杯的酒量都沒有么。”
“是應該干一杯。”
沈楨喝完,杯口往下空了空,精光。
鄭野同時起哄,“來,大哥,酒敬過了,親個嘴,我們鼓掌不停,你也別停。”
易名聯合其他人笑著,“大哥平時多嚴肅,總算有機會看他搞這個。”
陳淵皺了下眉,“晗子,連我的場,你也鬧?”
晗子,是鄭野的乳名。
他們這群富家子弟全有乳名,特老土,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命不一定硬,圖個好養活。
鄭野起身,走到陳淵旁邊,一副低姿態,“大哥,你可冤枉我了,和未婚妻親個嘴,叫鬧場子?”
易名附和,“晗子去年給他堂姐送嫁,他辦這事內行,大哥,新人真有講究。”
他們開始鼓掌,萬喜喜主動踮起腳,吻住陳淵,畫面定格了半分鐘,鼓掌仍舊沒停。
鄭野不罷休,“舌頭呢?大哥,一把年紀了,裝什么純情啊!接吻都費勁,生得出孩子么?”
陳崇州不緊不慢搖晃酒杯,全程沒參與。
陳淵用紙巾擦干凈臉上的口紅印,拍打鄭野后背,“晗子,差不多行了,不然等你結婚,我不放過你小子。”
隨后,他帶著萬喜喜從這間包廂出去。
剛消停一會兒,陳崇州的電話響了。
那頭不知說什么,他只回了,“馬上。”
掛斷,和交待鄭野,“照顧她。”
“你撤了?什么情況?”
“臨時一臺手術。”陳崇州拿起擱在邊兒上的外套,輕描淡寫,“男的出軌,女的割了下面。”
鄭野瞠目結舌,“撒怨氣,把老公變老公公了?”
“只割了一個。”
易名一邊剔牙,一邊調侃,“剩下的湊合用,不富裕了,沒法多用,這招高明啊。”
他們相視大笑。
沈楨那杯酒喝急了,雅間溫度又熱,臉蛋紅撲撲的,“不讓我知道啊?”
鄭野糊弄她,“你不懂。”
她不樂意,拽陳崇州的袖子,“你教我,我不就懂了?”
他們笑得更離譜。
陳崇州俯下身,嘴唇挨著她的,調戲般發笑,“你最好不懂。”
鄭野嘖了聲,梭巡對面一圈,“你們二哥多壞啊,將來結了婚,準不老實。”
易名問,“二哥,什么時候吃你的喜糖?”
陳崇州系著紐扣,語氣沒當真,“怎么也在你后頭。”
這算搪塞了。
女人愛得越玩命,越是眼巴巴著了魔,好像,奔著結婚才是真心談。
對于陳崇州,沈楨沒想那么多。
之前她不答應,是因為倪影在,他不可能專心待她。
感情里,只要心無旁騖的相好一陣,膩了,起碼散得不憋屈。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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