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桓立馬附和,“陳總。”
“她呢。”
沈楨走過去,陳淵越過常桓,眼神落在她身上,“不想去?”
部下面面相覷,陪老總出差的名額,有來頭的職員甚至不惜動用背景搶。
何況,是一個魅力非凡的老總。
雖說訂婚了,不道德,但物欲橫流的商場,不擇手段往上爬的女人又有誰在乎道德。
只有她,避之不及。
陳淵注視她,“你上來。”
電梯停在1樓,他帶著沈楨進入一間休息室,緊接著反鎖門,走到窗前,默不作聲點煙。
她在陳淵身后,“他不愿意我留在晟和,我不能跟你出差。”
“蔡溢是我的人,我沒碰過萬喜喜。”陳淵毫無征兆打斷,“這兩件事,你沒有向他告密。”
沈楨低著頭,“沒有。”
“為什么。”陳淵吹出一團霧,“他不是你男人嗎?”
這些隱晦的私密,她一沒證據,二沒資格散播。
再者,陳崇州那性子,面對一個發現他母親奸情的女朋友,估計也別扭,他越不自在,感情越處不下去。
其他的,沈楨也不清楚自己什么心情,總之,的確沒出賣陳淵。
她問他,“萬喜喜到底懷沒懷孕?”
陳淵看著落地窗外的車水馬龍,“你以為呢。”
那天路過書房,聽他和安橋籌謀,萬喜喜似乎沒懷,至少,沒懷他的。
可后來鬧得聲勢浩大,萬喜喜裙擺那灘血,沈楨記憶猶新。
“我不知道。”
青霧蒸騰,像翻滾的大朵煙云,幻滅,破碎,皸裂,他那副面容也由混沌到完全清明。
他的所有,都鄭重而清明。
“我不會睡不喜歡的女人,更不會與她有孩子。在一個階段里,我只和一個女人談情,產生欲望。”陳淵掐了煙,“他對你說過這話嗎。”
沈楨沒回答。
陳淵轉身,“你渴望的那種情感,忠貞的婚姻,也是我渴望的。”
***
傍晚,一輛賓利駛入老宅。
安橋熄了火,在前排說,“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放出風了。”
后座的男人揉鼻梁,“老二有行動嗎?”
“他在富誠和醫院連軸加班,明面上,暫時沒行動。”
陳淵手移開,不疾不徐捻了捻,“你通知了蔡溢,老二得知消息會行動。”
安橋下車,拉后門,“一個蔡溢,擋不住二公子,他業內人脈廣,很容易神不知鬼不覺對鑒定結果做手腳。”
“正因父親忌諱他,才不會在醫院做,會選擇隱秘的司法機構,老二也深知這點。”陳淵眼底暗潮洶涌,“所以我打點醫院而不是打點機構,可以誤導他的方向,認為我只是了結何佩瑜這胎,老二會立刻下手,讓蔡溢流掉,嫁禍我母親。”
安橋頓悟,“然后您指使蔡溢揭露二公子的動機,再將何佩瑜送去鑒定,華司鑒定中心是本市最正規的機構,陳董一定選這家,負責親緣鑒定的劉醫生是您同學的叔叔,一切盡在咱們的掌控中了。”
“你覺得蔡溢是誰的人。”陳淵解著大衣扣。
“您的人。”
他笑得高深莫測,“這招引蛇出洞,倘若老二沒暴露,證明不是。”
“萬一是二公子的人...”安橋驚愕住,“那蔡溢不可能聽從您,指認他。”
陳淵邁上臺階,“蔡溢究竟屬于哪個陣營,今晚見分曉。如果真是老二的人,要盡快強迫何佩瑜住院,否則功虧一簣。父親疑心重,不會去市人民以及蔡溢所在的婦幼,會去哪。”
安橋如夢初醒,“會去總醫院,您暗中有鄭主任這張王牌。”
“萬喜喜的價值,是時機兌現了。”他換了鞋,往南院走,“老二手腕高明,卻毀在惹禍的母親,他再如何厲害,何佩瑜太累贅。接下來狗咬狗,他注定一敗涂地。”
正對客廳的書房門敞開,陳崇州此時在里面。
陳淵進去,他回頭,“大哥。”
兩人相對而立,陳崇州眉間浮出幾分寒意,陳淵倒十分正氣,打量他,“你最近回來挺殷勤。”
“我牽掛母親,又從未接觸過蔡醫生,不放心也正常。”
“蔡醫生是我聘請,何姨在他手上出意外,我逃不了干系。”陳淵拍他后背,“兄弟之間,何必互相猜忌。我也是真心關照何姨。”
“你提起公司,這是老二在富誠跟進的項目。”陳政敲了敲面前的企劃書,“你看一眼。”
陳淵接過,專注瀏覽了一遍,“不錯,老二是經商的一把好手。”
陳政也相當滿意,“富誠有什么職位適合他。”
“董事。”陳淵語出驚人,“行嗎?”
“大哥。”陳崇州當即開口,“江姨是父親的發妻,我是外室生養,不配與你平起平坐,大哥既然抬舉我,我可以在部門做事,屈居你之下。”
陳淵危險瞇起眼。
他明白,陳崇州在玩以退為進。
何佩瑜這胎的下場至今不明朗,假如東窗事發,陳政震怒,二房也完蛋了,陳崇州作為董事,風頭太惹眼,母親出軌導致陳家顏面掃地,董事局的討伐會淹沒他。
倒不如,在基層當個經理,地位不顯山不露水,易于蟄伏,握有實權,也保險。
起碼,他實打實姓陳,即使母親犯錯失寵,他低調安分,陳政沒必要再殃及。
這份自保的聰明與隱忍,哪怕混跡商場幾十年的老狐貍,也忌憚他的深不可測。
陳淵更為堅定,要整垮他了。
“老大,你說呢。”陳政夾著煙,審視陳淵。
他不動聲色,“老二的能力,擔任董事綽綽有余,我建議進董事局。”
陳崇州垂在身側的雙手一緊,目光凜冽掠過他。
陳政抽了幾口煙,沉思著,放回煙灰缸,“再干點業績,扶他上位不遲。”
暗處緊繃的拳頭,緩緩松開。
陳淵不得不答允,“是。”
“老二,去陪你母親。”
等他離開,陳政又拾起煙,問陳淵,“你有事?”
“外面興起一些傳,涉及何姨。”
門外陳崇州還未走遠,腳步頓時停住,緊盯這扇門。
陳淵端起桌上的茶杯,“您有耳聞嗎。”
昨天,司機向陳政匯報,何佩瑜懷的不是他的,流說,是某個醫生的。
本來就窩火,陳淵一挑明,他神色憤慨,“謠你也當真!”
“無風不起浪,關乎陳家的血脈,最好謹慎。”陳淵耐人尋味笑,“何姨經常外出交際,那群太太表面奉承,背后侮辱她清白。您了解何姨,她是忍氣吞聲的脾性嗎?”
陳政面色鐵青,一未發。
“除非,何姨心中有鬼,不敢追究。”
辦公桌后,響起一聲冗長而沉重的喘息,片刻的死寂,陳政問,“你掌握了什么?”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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