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細看,1米62、63的個頭,模樣挺可人。”
護士意猶未盡盯著他屁股,竊竊私語,“13年的新春年會,陳主任穿牛仔褲登臺唱歌,秦潔戀愛談得多,她經驗特豐富,信誓旦旦說陳主任絕對天賦異稟,萬里挑一那種尺碼——”
陳崇州偏頭,一臉不耐。
這男人斯文,狠也真狠,她們瞬間咽下后半句。
實習醫生問,“陳主任,報警嗎?”
“不用。”他眼神掠過b區,朝花園那邊走。
沈楨意識到不妙,正要逃,沒成想被他及時發現,“站住。”
她條件反射停下。
“你噴的?”
沈楨心虛,強詞狡辯,“你有證據嗎?”
“除了你,誰的心眼這么壞。”他倚著車頭點煙,手摁在引擎蓋上,響起尖銳的警報聲。
“你報警啊。”她攤開手,“我問心無愧,現場沒有我的作案痕跡。”
陳崇州揭過煙霧打量她,“你覺得自己像什么。”
沈楨一時茫然,他掰開后視鏡,對準她,“像一頭死豬,不怕開水燙。”
她惱羞成怒,手一掄,他含笑躲開,“反偵察挺厲害。”
“反正我不承認,你沒轍。”她憋笑,“陳教授的車,在全市沒第二輛了,涂鴉真洋氣啊。”
陳崇州神色不咸不淡,“高考語文多少分。”
“93。”
他撣了撣煙灰,“難怪這水平。”
諷刺她的順口溜編得太差勁。
“你多少啊。”
“120。”
她踮起腳,也譏諷他,“即使你考滿分,還不是被前女友戴一頂又一頂綠帽?”
陳崇州泰然自若,手一攬,攬住她身體,“你被前夫也戴過,注定的緣分。”
除非他主動讓著,否則打嘴炮沈楨就沒贏過。
她煩躁扒開他手,“挪一下,我要離開。”
陳崇州抽煙抽得兇,熏得嗓子沙啞,“回哪。”
“陳公館啊。”
“是嗎?”他不緊不慢,“你不是從芙蓉路來嗎。”
沈楨憤懣,“你又跟蹤我!”
他叼著煙蒂,定格在遠方車水馬龍的街巷,“我沒那么閑,猜的。”
趁他不注意,沈楨鉆進車里,一踩油門,汽車擦著陳崇州的胳膊,猶如離弦之箭躥出。
他臉色一沉,“沈楨,你真他媽撞啊?”
她看著后視鏡,手探出,在空中晃了晃。
***
喬藤結束一臺教學手術,邁出手術室大門,廖坤站在飲水機前,賊眉鼠眼勾手,“喬副院長。”
瞧他這德行,喬藤樂了,“科室又有什么新聞啊?”
他齜牙,“重大新聞,陳教授青年早衰。”廖坤添油加醋,“知道含羞草嗎?一碰,支棱了,一撒手,蔫兒了。”
喬藤壓根不信,“這都哪跟哪啊,沈楨親口講的?”
廖坤發誓,“我唬你是狗!”
“你本來也屬狗。”
他死乞白賴,“我誆你,我是母狗,行嗎?”
對面的安全通道,何時了銜著煙,吐出嘴里的霧靄,歪腦袋笑,“你們在議論陳崇州?”
廖坤一激靈,“何小姐?”
她將煙頭隨手擱在蓄了水的廢棄箱,迎上去,“崇州經常提起你。”
他蠻高興,“陳教授夸我什么啊。”
何時了一字不漏復述一遍,“八卦圣手,男科毒瘤。”
喬藤被逗笑,豎起大拇指,“陳教授精辟。”
廖坤下不來臺,索性破罐破摔,“他和前女友私會呢,你去逮他吧,男人中的海王,女人中的渣浪。”
何時了找到生-殖科辦公室,果然,陳崇州懷里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臉龐帶淚,五官卻極為冷艷,手持匕首,锃亮的刀刃橫在喉嚨。
“陳崇州,你要我死在你面前嗎?”
男人注視她,手臂架在椅背,“你舍得死嗎。”
刀鋒壓下半寸,皮肉溢出血珠,“你不相信?”
灼目的殷紅刺得陳崇州皺了下眉,“有意義嗎。”
倪影像是絲毫感知不到疼痛,“陳淵授意萬喜喜處處刁難我,你聯合陳翎圍剿智云,他自顧不暇,早已顧不上為我出頭,你們還要如何折騰我?”她俯下身,幾乎貼在他下頜,“我們多年的舊情,你要粉碎徹底嗎。”
“倪小姐,這是唱哪出啊?”
背后傳來女人的聲音,倪影脊背一抖,轉身。
何時了笑容明媚,“抱著我的未婚夫,明目張膽卿卿我我,二叔知情嗎?”
陳崇州一不發,凝視她進屋。
“我不管你們是舊情復燃,還是藕斷絲連。”她手拽住倪影的袖子,扯著她抽離他腿,“我眼里不揉沙子,也不縱容猖獗的女人。”
倪影倉促抓住桌角,整個人堪堪站穩。
何時了大大方方落座,“崇州,你的意思呢?”
他目光了無波瀾,“隨你。”
她得意笑著,“倪小姐,聽清了嗎?”
倪影一動不動,杵在那。
何時了托腮,扭頭,“崇州,你的舊愛耳朵不好啊,是聾了嗎?需要我出動何家的人脈,治一治你這位二嬸嗎。”
陳崇州垂眸,“你出去。”
好半晌,倪影終于抬起頭,她冷笑,為全然陌生的男人,全然陌生的感情而發笑良久,摔門的同時,震得辦公桌顫起。
“廖主任揭發你和前任幽會,他沒騙我。”何時了眼窩漾笑,“你擔心我不痛快了,在背地里下黑手,所以周全我的面子,拂了她的面子,對嗎?看來,你果真念念不忘啊。”
陳崇州解了紐扣,活泛著肩頸,“你還用背地里下黑手么。”
“也對,我光明正大出手,誰又能奈我何呢?”何時了打開手提包,遞給他一封請柬。
他掀開扉頁,眼底涌動起漩渦,“什么情況。”
“你遲遲不松口,我爸爸等不及了,親自給我們選定了場地,在富麗酒樓。何家的賓客多,我家出這筆錢。”
他一瞟落款,元月2日,宜嫁娶,動遷的吉時。
距今剩下四十天。
“你父母是不是太心急了。”陳崇州扣住,并沒應允,“當天我也許在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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