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定了親,就等于是半個薄『婦』。
其實按照薄春山的意思,他恨不今天定親明天成親,沒這樣的規矩,而且做嫁衣不需要時間了?各種準備不需要時間?
再加上顧秀才還要去臨安赴今年的鄉試,顧現也沒時間給女辦婚事,只把成親的日子定年底。
薄春山是個十分機靈的人,打從名分定了,他就開始活躍地現顧。
上午給孫氏送幾條魚,午給顧送些剛摘的菜,總之顧缺什么,他送什么,都送的是一些花不了太多的錢的吃食。
還打都是顧玉汝的名號——
汝她就喜歡吃這!
汝說,娘您喜歡吃!
汝說,爹喜歡喝點酒,正好給爹當酒菜,娘若是不嫌棄,我留陪爹喝兩盅。
薄春山就這樣登堂入室了。
顧玉汝就眼睜睜看著他把她娘哄,從一開始猶猶豫豫,到現提到薄春山就眉開眼笑,到開始她面前說,其實那小子也不錯,以前都是別人誤會了。
還她爹,從一開始沉默寡,到說那小子酒品不錯,一般酒品不差的人,人品都不會差,到現每次和薄春山對飲,都會跟他講一些人生大道理。
顧玉汝知道,他爹只固定的幾個人面前才會這樣。到目前為止,她認識的人中,好像也就只齊彥這個待遇。
這種況,薄春山然也知道老丈人要去趕考的事了。
為了這事,岳母連著多日都不見喜『色』,憂心忡忡的。
薄春山一拍胸脯道:“娘,別擔心,我陪爹去趕考。”
“陪爹去?”孫氏詫異都忘了糾正稱呼了。
也是薄春山這人臉皮厚,明明還沒成親,張口閉口就是爹娘,顧秀才兩口子臉皮薄,人當面喊,也不好斥回去,只能私底跟女說,讓女提醒兩句。
顧玉汝說了,問題根本不管用!
她覺薄春山就是故意的,就像當初洗腦她一樣,現也洗腦她爹娘。瞅瞅,天天爹啊娘啊的叫,叫多了她爹娘就習慣了,就不會覺他叫錯了。
“我身強體壯底子好,也不是沒遠門,陪著爹一起去,爹若需要跑個腿什么的,我也能幫襯一把。再說了,現外頭也不平靜,我還懂些武藝,若是碰見個把不長眼的小賊,我還能護著爹一二?!?
確實最近外頭不太平靜。
認真來說,是這些年來沿海一帶都不太平靜。
普通百姓也不知具體詳細,只知道距離大晉不遠的一個島國,名叫倭國,那倭國彈丸之地,資源稀少,因當地戰『亂』不止,經常倭國的武士流浪到大晉邊境。
這些人窮兇極惡,殺人如麻,經常駛著船侵襲大晉沿海邊線,大晉海岸線漫長,衛所將士沒辦法防守整個海岸線,他們上岸后就燒殺搶掠一番,搶到財物補給就回到海上,衛所將士鞭長莫及。
為此,大晉曾多次禁海,沿海地帶許多地方的百姓也屢次內遷,卻依舊屢禁不止。
明州府,也就定波稍微平靜些,因為定波地勢與其他處不同,屬窄長形狀,臨海的邊線只一段,還一處天險作為海門存,倭人無法登陸。而整個明州府,其實大半以上的地方邊線都是海域,也就是說了定波以后,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碰見上岸搶掠的倭人。
定波當地平靜,百姓們知道的消息也不多,只能從去外地經商或是外辦事人的口中,才能知到些許消息。
譬如某地倭人搶掠,整整一個村的人都了,或是一伙倭人流竄到某縣,某縣傷半。
光這些消息,就足夠定波百姓嚇膽戰心驚,雖沒幾個人見什么倭人,但罵起倭人來卻一點都不含糊,甚至小孩不聽話,大人們恐嚇小孩,也多會用‘再不聽話,讓倭寇把擄了去,到時候殺了吃肉’之類語。
簡直是聞風『色』變!
前陣子剛傳聞,說是鞍于縣又倭人沒,殺了多少人,擄走了多少民女。百姓們除了罵當地官府不作為,也只能提醒身邊親友‘最近外面不平靜,還是少門的好’。
好像還不止鞍于一地,而是多地,甚至臨安周邊都不太平靜,為此專門將今年的鄉試推遲了一個月。
本是八月初開考,現推遲到九月中。
不然顧秀才早就該啟程了,也不會拖到今日都還沒動身。
“若是春山陪著去,我還能放心些許?!睂O氏望著顧秀才道。
顧秀才低聲斥道:“春山還差事,哪能扔差事陪我去?!?
薄春山當即道:“爹,別擔心,我那差事耽誤些日子也沒什么,到時候我跟衙門請個假,爹您赴考是大事,想必衙門那也會通容。”
.
薄春山的堅持,事似乎就這么說定了。
了薄春山的陪同,孫氏的臉『色』也終于見了些晴『色』,不再擔心害怕憂心忡忡。
顧玉汝知道后,私把薄春山叫來說話。
“陪我爹去臨安,真不會耽誤的差事?”
“什么事都沒陪老丈人赴考重要,如今正是我籠絡爹的好時候,看著吧,這趟回來爹就會把我當親子看待,這親閨女也要退一『射』之地!”
“傻樣!”顧玉汝嗔道。
薄春山也不惱,拉著她的手,就想把人往懷摟。
顧玉汝掙扎著不干。
薄春山也不勉強她,裝模作樣嘆了口氣道:“顧玉汝說說,現如今咱倆的名分算是定了,我這待遇還不如以前,以前咱倆還能去坐坐小船,花錢月的窗根說說小話,如今我約不去,擱爹娘眼皮,我什么都不敢做。”
“還想做什么?”
他一點都不遮掩道:“當然是拉拉小手,摟摟小腰,親親小嘴。顧玉汝我跟說,外面那群孩子傳我倆孫后院偷親小嘴,我小時候怎么不懂這個,像個傻子一樣?我沒干,我還落人說,想想我多冤枉呀?!?
顧玉汝見不慣他這無恥樣,給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