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黑影竄了出來。
顧晨只是一眨眼,就車旁少了一人。
他心里一驚看去,就路旁樹林里人對他做了手勢,他當即松了口氣,往前看去。
車隊還在繼續(xù)往前行著,似乎沒人現(xiàn)這一幕,甚至連那消失掉的人前面那人,也沒現(xiàn)身后少了人。
就在他往前看的這期間,一人經(jīng)換好衣裳填回空位。
那人看了顧晨一眼。顧晨瞧去,雖然那人的面貌隱藏在黑暗里,但依稀能瞧是薄春山。
接下來就更加順利了。
也不往前走了半里不到,車尾的四苦力全部換了人。
……
一道火把光往這里行來,是江叔。
顧晨到底是第一次押送,他少些不放心。
“沒什么異常吧?”
顧晨搖頭道:“沒。”
江叔放松些許,又道:“一般不會生車隊里丟貨之事,但誰知道呢,如今正是事之秋,還是警惕點好。”
“應該不會再出什么事了吧?”顧晨道。
江叔道:“不好,按理路都走了一半了,應該不會出什么事,可這一次太安靜了,提前竟然沒人生事,我就怕后面是不是還什么等著。”
按照江叔的經(jīng)驗,一般每次出事前都些預兆,或是下貨時負責搬運的苦力跟人生了什么口角,或是其他別的,總之這些人總要找些借口生事,為接下來的爭斗做鋪墊。
譚家貨被燒那回,江叔也在。
那次就是幫譚家下貨的苦力跟人生了口角,當時差點沒打起來,后來被人制止住了。本以為這事就算了,畢竟是點小事,誰知那當時吃了虧的苦力扭頭就糾結(jié)了一幫人,以報復另一苦力為借口,開啟了大混戰(zhàn)。
混『亂』中,傷了譚家的人不,還燒了貨。
“這次譚家也來了?”
“來,怎么不來?不來,損失就是損失了,來了不一定出事,還能把上次損失的補回來。”江叔道。
是人都僥幸心,尤其利益又大,長興商行不就這樣,不然會明知山虎偏向虎山行?
等答完,他才現(xiàn)問的竟不是顧晨,而是一苦力。
不這人聲音倒是耳熟。
江叔心里一驚看去,就薄春山正對著他笑。
他下識去看顧晨。
顧晨苦笑道:“我這妹夫也是擔心我,今晚才跟了來。”
“那后面就是譚家的車隊吧?”薄春山道。
他揚了揚下巴,示兩人往后看。
顧晨和江叔這才現(xiàn),不知何時他車隊后,竟綴著另一車隊,離很近,從這里看去,隱隱能看車隊前面模糊的人影,和一片火光。
“他怎么跟的這么近?!”江叔皺眉道。
按照規(guī)矩,兩條車隊是不宜離太近的。
為了把送貨的時間錯開,每家開拔的時間都不一樣,這樣安排是為了便于貨上船順暢,不至于幾家都堵在那兒,『亂』中出錯。
再來這么做惹人忌諱,雖在這里做久了,彼此都知道對方,但知道和照面是兩碼事。
就打簡單的比方,你知道巷口一家賣胭脂的鋪子很賺錢,但你能看人家做胭脂的程嗎?
這都是不能給外人看的,做生的尤其忌諱這。
尤其他做的也不算正路的生,被人跟這么近,誰知道對方打什么主,也算犯了大忌。
江叔和顧晨的臉『色』都很不好。
而就在他之間,后面那支隊伍肉眼可地加快了速度,竟趕了上來。
很快,走在隊首的人就映入他眼底。
是三十歲的中年男人,面方耳闊,穿著一身藍『色』直裰。
江叔瞇眼看了看,對顧晨道:“這是譚老爺?shù)膬鹤樱@趟怎么跟來了?”
一般來,主家都不會跟來,畢竟這地方不太安全。
來人滿臉笑容,人還沒走近,就在拱手。
“這廂禮了。”
“您這是——”
“天黑路滑,一起走也能照應。”
譚家的思很明顯了,想和長興商行一起走,互相能照應一二。
且不這觸犯了規(guī)矩,每家每次送的什么貨,送了少貨,這都是保密的,若真跟譚家一起走,會不會太扎眼,還等會上貨時,不都被譚家人看在眼里了?
兩人正猶豫著。
從后面又走上來一人。
江叔一看清對方相貌,當即訝然道:“苗管家。”
除江叔,車隊里還看到苗管家的苦力,紛紛在叫十六叔。可此人不光是苗家人,還是苗家里比較重要的人物。
“這趟兩家一起走,是家主決定的,近乃事之秋,一切以貨物為重。這趟我陪你一起走,也能照應一二。”
既然苗管家都這么了,顧晨二人自然也不好再什么。
雖薄春山打了保票,保證這趟絕不會出問題,可誰又知道會不會出問題,總體來兩人的心一直提著,如今苗家人跟著,這趟總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為了表示誠,這位苗管家還專門去了車隊前面領(lǐng)頭。
車隊又動了起來。
薄春山嗤笑了一聲,低聲道:“好一苗家!這是拿老子當免費勞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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