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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一黑衣男子高大挺拔。
他臉上胡子拉碴,眼眶下陷,明明丑得得了,看得顧玉汝眼眶發熱。
她有點想哭,還是笑著:“你來了?”
“你沿路留了那么多信息,若是再來,女兒出生后大抵會罵他爹是個廢物。”
說話間,虎娃刀六已經笑呵呵地扔了兩根五爪飛鉤,抓住了二樓上窗沿,薄春山單手抓住一條繩索,人騰空而起。
等話音落下時,他已經出現在顧玉汝面前,單腳踩在窗沿上。
他并未耽誤什么,另一只手摟上她腰,兩人已經在鄰船詫異聲中,回到了那條細舟之上。
等齊永寧走過來時,正眼睜睜看著兩人從他面前窗戶消失。
他站在窗前,瞪著下面。
此時薄春山已在細舟上站定,他松開摟著顧玉汝腰手,將人安置,將手中繩子扔虎娃。
“看什么看?沒看過人家兩口子恩愛?”
“薄!春!山!”
這個名字幾乎是從齊永寧口中一個字一個字吐出。
“齊永寧?百聞如一見。”薄春山神『色』冷淡,眉眼見厭惡。
齊永寧又看了二人一眼,其中著重看了看顧玉汝,這一次他沒再沖動,深吸一口氣,從窗口退離了開。
“走!”
正這時前面船已經放行了,他們船很快就離開了這里。
……
“這就跑了?”虎娃吃驚。
薄春山也有些詫異,他本來還準備跟對方打打嘴官司,最能借著機會拖延一二報個仇,沒想到對方竟然跑得這么快。
“他『性』格就是這樣,眼見事逆轉,就會及時止損。”顧玉汝。
“你倒是挺了解他?”
薄春山話里帶著點酸味。
顧玉汝一愣,同時有點哭笑得,本來再度重逢是喜事,沒想到他第一句話竟然是這。
這時,水面突然嘩啦兩下,從水里冒出來兩個漢子。
“大,事辦了。”
“在船底他鑿了幾個大窟窿,估計這船走了多遠就會出問題。”
顧玉汝詫異地看著這一幕。
薄春山解釋:“這也是做兩手準備,若是救你出來順利,也能釜底抽薪。”
說話同時,他還在看遠處那條船船尾,“你說們跟朝廷告密,他打算潛逃去北晉?”
這說話倒之前顧玉汝威脅齊永寧話同,過那時她是在攻,看薄春山樣子他像真在認真打算,很顯然鑿通了齊永寧船讓他還解恨,他還想來個狠。
“你打算找誰告密?你知誰管這事?”
“這……”
薄春山還真知,以他今時今日份,過是個小縣典史,什么高官勛貴他還真認識。
“他如今還是官,朝廷如今就算限制百姓往北晉跑,也會明晃晃做在表面,畢竟朝廷還面子。而且他也是沒準備,一旦過了西興堰,恐怕就是天高任鳥飛。”顧玉汝略有些感嘆。這件事她其實是沒琢磨,只是行『性』太低。
然,現在薄春山以聯合邵千戶,將齊永寧在此截下。
用什么名義?
說他擄走了顧玉汝,且說顧玉汝被擄這事,宜鬧得人盡皆知,以免壞了她名聲。如今顧玉汝已經在薄春山邊,沒有第三方做見證人贓俱獲,齊永寧完全以矢口否認。
且邵千戶若無正理由,是能攔下一個有功名在舉人。
告密他想潛逃去北晉,證據呢?齊永寧完全以說去臨安辦事,又或者去揚州游歷,到時候反咬就是一個誣告新晉解元。
齊永寧為何會齊家人分開走?光是想用齊家其他人故布『迷』障,也是他本帶任何行李,一旦若出了什么意外,他完全以矢口否認。
然,薄春山顧玉汝也以就這么跟他耗上,就耗在這誰也走了,誰都耗起,齊永寧耗起,薄春山他們也耗起,定波那邊還等著他們回去。
這些理薄春山也明白,他還是有些甘。
“就這么放他走了?”
“你是讓人鑿破了他船?說定他們還沒到目地船就沉了,對了齊永寧他會水。”
“他會水?那這個!”
薄春山總算里舒服了。
“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
方才薄春山把顧玉汝從船上抱了下來,也許遠處看見,他們旁邊這艘船看得清清楚楚,時引起了少人驚訝,這會兒都還盯著這里看呢。
“先走吧,還去謝謝邵大哥,方才沒來得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