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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體來,這六橫島不單葡萄牙人勢大,盤踞著多方勢,連葡萄牙人也為之忌憚。
其中最大幾股勢分別是榮祥號、海煞幫、座鯨幫,再然后是大內熊所在勢。
其實大內熊所在勢是跟前者三方是比不了的,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所以也被算上了。
而幾股勢中,又以榮祥號是最獨樹一幟的。
光聽其名字知道這是做生意的海商,其匯集了多家海商勢,不光財雄厚,貨源廣盈,且武裝量十分強大,在東海這片海域,幾乎沒哪個海盜敢搶榮祥號的貨船。
至于海煞幫和座鯨幫,光聽名字知道是一伙海盜了。
不過他們也不光做海盜。真正光做海盜的,幾乎沒有哪個能成為大勢,像海煞幫的頭目是個高麗人,他主是做高麗、倭國這個方向的生意。而座鯨幫的大頭目是個文萊人,他主是做琉球、呂宋、文萊這三地的生意。
至于大內熊,他背后有倭國的勢撐著,主做倭國方向的生意。表面上看,似乎他和海煞幫的范圍似乎重復了,但不知為何海煞幫對他的態度一直是置之不理的,所以他也生存了下來。
而榮祥號之所以會勢龐大,不光因為他們匯集了多家大晉海商勢,也是因為他們把控著東海范圍內,大晉境內來的所有貨源。
那些葡萄牙人也做生意,他們的收入來源可不光是在島上收稅,他們在南海有伙伴,他們的伙伴會把其他地方運來的珠寶香料以及各式洋貨交給他們,由他們進行售賣,六橫島上的洋貨以及火器則是他們生意范疇。
……
薄春山也是過一番了解后,才知道這些普通海商、海盜不了解的內情。
過程中,他也與多方勢進行過接觸,總體來其實主是葡萄牙人。海煞幫和座鯨幫與他的接觸,好像是例行慣例,而榮祥號更是始至終沒出現過。相反,他和瓦克接觸了兩次,知道了很多。
他也是通過這兩次接觸,才明白原來大內熊能占據一方勢,本質有當地葡萄牙人的扶持。
葡萄牙人因人有限,雖火強大,但對六橫島的統轄不是尋常人認知到的那么根深蒂固,尤其隨著海煞幫和座鯨幫等勢的坐大,所以他們也會扶持相對來較大的勢,去對抗那三方勢。
大內熊所在勢能在六橫島得到如此多的優待,以及能海煞幫手里分一杯羹,很大原因基于這個。
當然這是瓦克的辭,薄春山自己大致分析了一下,可能有一面之詞,但未嘗不是真的,而大內熊能生存下來,肯定不光葡萄牙人的扶持,也有其做謹慎,夾縫中求存的本在。
至于為何沒有榮祥號?
薄春山發現瓦克跟他交談時,很少會提到榮祥號,么是忌憚對方勢,么是兩者其實是一方的?或者有么合作關系,所以瓦克反而視海煞幫和座鯨幫為大敵?
不管如何,了解到這些,又給薄春山開啟了一扇新的大門。
如果以前他眼中的海,只有東海,以及總是肆掠大晉沿海一帶的倭寇,現在他的視線更加開闊了,想法也更多了。
也因此他本是打算解決了大內熊回去一趟,現在只能延后,他必須把大內熊手里所掌握的倭國商道拿下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倭國不是喜歡別國走私鐵器嗎?他不光賺他們的銀子,讓他們一點鐵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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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任務被交給了苗雙城。
薄春山和苗雙城整整聊了一天一夜,等這里離開時,苗雙城一改早聽拿下倭國商道的不感興趣,而是頗有幾分興致勃勃的樣子。
至于薄春山是怎么忽悠他的,所有人不知道,反正苗雙城很正視這件,不光讓薄春山把手里的俘虜交給他了一部分,暫時把溟幫的接了下來。
其實溟幫現在也沒么,吃下大內熊的勢,他們需一段時間來消化這些東,六橫島上的人也知道他們暫時不會有任何動作,不過倒是挺想知道溟幫下一步打算怎么走。
借著這個空檔,薄春山終于能回大晉一趟了。
……
臨走之前,薄春山跟苗雙城一聲,誰知對方也回去,一問之下才知道,有幾天過年了。
他們出來一晃是三個月,尤其在海上,完全沒有算日子的想法,又太忙,成天緊繃著神,自然過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過年對大晉人來,意義格外不。
他們這趟出來,辦成了一件大打勝了一場大仗,薄春山決定給手下所有人放假。除了一些必須輪守的地方不能缺人,其他想回去的人可以與他一回去。
薄春山和苗雙城是必須回去的,一個家有嬌妻大著肚子,一個過完年打算遠赴倭國,所以這一次刀六被留在了六橫島上,溟幫這由他來坐鎮。
閑話少敘,一行人很快離開了六橫島,過幾日的海上航行,通過纂風鎮的入口回到大晉。
苗雙城留在纂風鎮,薄春山則回定波城。
他到的時候正好是晚上,顧玉汝和八斤已上床躺下了。
讓八斤自己睡的計劃是沒能成行,薄春山不在,有女兒陪著自己也是好的。所以當時,顧玉汝正在給八斤講睡前故。
八斤是個聽話的小姑娘,爹走后幾個月不見,她也沒鬧過,因為薄春山臨走之前跟女兒過,他去打倭寇了。
當然平時少不了看見別的孩子爹在身旁,偏偏她爹不在的感傷,但也是一會會兒,這丫頭很會給自己找東玩,可能是太小,離別的傷感不會在她里停留太久。
相反顧玉汝一個大人沒女兒‘灑脫’了,他的離開剛開始讓她極為不習慣,沒讓八斤單獨睡的原因在此。可顧玉汝知道,她總會習慣了,也許是半個月一個月,反正總會習慣的。
后,她也確實又習慣了薄春山不在的日子,每天養胎,去玉春坊,照顧女兒,她將一切安排得妥妥當當,當然偶爾少不了會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