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廖聞和自己夫人情一直不錯。

么多年了也沒納妾,家里只有兩個通房是夫人給的，一直就是擺設。

也是當年娶自己夫人算是高攀，妻子馬氏乃當望族之女,家里出了不少官，而當時不過是個百戶。

不光家世是高攀的，馬氏年輕時也生貌,又書達理，讀過不少書，廖聞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個大老粗，沒到娶了個仙女回來,自然要捧著供著。

再加上馬氏馭夫之道,又因出身大家族，分擅長與大家貴『婦』們交際，也給了丈夫不少助力,廖聞才能一路升到應天來。

看似只是個四品的指揮僉事，可羽林衛屬上直二衛,是皇帝親軍衛,位自然與方衛不同,算是從邊緣進入了核心,再往上升要么任一衛指揮使，要么就是進兵部和五軍都督府了。

鑒于一切,廖聞若有什么事都喜歡和妻子馬氏商量，而如今之以能在京里左右逢源，誰都不沾誰都不靠，能安穩坐在個位置，其實也大部分和馬氏有關。

馬氏通過平日和那些官夫人官太太的交際,洞悉各府各家的人際、矛盾諸多等等，也替丈夫和自家規避了不少麻煩。

馬氏就是廖夫人。

而當初廖夫人之以交好顧玉汝，并不是沒有計量，在應天誰都不沾誰都不靠，當然可以省去不少麻煩，但也代表你晉升望。上位者提拔下面人，自然要撿心腹提拔，你個外來戶那就莫升官好事了。

以廖家看似境況不差，其實也挺尷尬的，而解除尷尬的關鍵是需要找以個相對來說沒那么復雜的人或家族來投靠。

廖聞夫妻二人一直尋覓，都沒找到合適對象，們看上的，別人看不上廖家，別人看上們的，們嫌是非太多，怕被拖進渾水，畢竟站隊之事在哪個時候都極為重要，不然輕則丟官，重則丟命牽連一家。

正好時候薄家入京了。

當時在廖聞夫『婦』二人來看，薄春山是陛下心腹，即使從水師提督的位置上下來，也是往上升，至少一個六部高官，或是五軍都督府都督起步。薄家在京里沒有根基，急需拉攏人為其助力，廖家時候靠上去正好，簡直沒有比薄家更合適的人選。

才有之后廖夫人刻結交顧玉汝，急急，一番交往下來，雙方互有好，水到渠成。

偏偏時又出了薄春山疑似勾結北晉之事，雖明眼人都道薄家是被人陷害了，但不是沒有結？本來薄家有僖皇貴妃作為庇護，偏偏僖皇貴妃隨著皇后的復出也處境堪憂。

當時顧玉汝找上廖夫人，請代為打聽消息，廖夫人面上看似只猶豫了下，其實那一瞬間了很多很多。

答應，不過是在賭，賭薄家不就么倒了，賭康平帝既然千難萬難都立了僖皇貴妃的兒子做太子，就說明陛下是要鐵了心打壓皇后一系。

當然，最關鍵的是其實也沒做什么，不過順手之便，不付出什么代價，都是私下交際，哪怕薄家哪天真倒了，也牽扯不上廖家。

廖夫人的打算很周全，而通過和顧玉汝接觸了幾次，更讓覺背后有大故事，薄家似乎有什么計劃，而計劃很大可能跟宮里，跟陛下有關。

以當時顧玉汝對說的那句話，廖夫人不但記住了，拿回去說給了丈夫聽，夫人二人沒少分析，雖最終也沒分析出什么，但覺要出大事是真的。

也是為何今天廖聞如此警惕的原因在，是一環套一環，缺了哪一環都不行。

而此時個兵卒找上來，突然說了么一番話，讓廖聞頓時起了薄家，起了之前和馬氏在家里分析的事，起了今日宮里的異常，以及指揮使馮簡和常建德的異常。

一瞬間，道自己的機來了。

同時，也是生死抉擇之際。

選對了，自此一條通天大道在眼前，選錯了，死和廖家覆滅就在眼前。

怪不，怪不說‘天冷了，人就容易傷風受涼，若是哪日覺不安穩，就不要逞強，不如稱病在家，說不定捂一捂就能好’。

那薄家夫人估計一開始提醒廖家不要攙和其中，沒到今天是守玄武門，現在來找上了。

一時之間，廖聞臉『色』變幻莫測。

左青驚疑不定看著，平時最是喜歡『插』科打諢，時也沒敢出聲。

“本將守的是宮門，是替陛下守衛皇宮安全，僅憑貴夫人的一句話，在本將來看不夠。”

兵卒心領神，卻并未惱怒，而是頗有深看了一眼，并笑道：“廖大人為陛下盡忠職守，乃是忠臣，朝廷是不辜負忠臣的。”

說著，伸手從懷里掏出一物，扔給了廖聞。

廖聞接過來一看，面『色』一凝。

左青從一旁只看見掌心里有抹金『色』，依稀有條龍，就見廖聞將那牌子給了兵卒，同時單膝跪抱拳道：“末將誓死效忠陛下，萬死莫辭。”

左青整個人都被整懵了，站在那不該如何反應。

兵卒看了左青一眼，廖聞忙道：“乃我手下心腹，可以信任。”

兵卒約莫四多歲，樣貌普通，屬于丟在人群里都找不出來那。一開始廖聞尋思莫是那位大人冒充，可通過方才一番接觸，再看對方白凈的面頰，和故粗著嗓音說話的腔調。

心里明白估計是哪位公公，再一次慶幸方才沒有說錯話。

公公沒有再去看左青，道：“安國公及皇后一脈，連同五軍都督府幾位都督和一眾勛貴圖謀反，不過此事早已被陛下提前獲。本來是沒打算玄武門，但薄大人聽說今日是廖大人守處宮門，走玄武門要便宜些，才派了我來找廖大人。”

廖聞聽聞不光安國公府，有五軍都督府幾位都督都謀反了，心里一突一突跳。

也許旁人不懂，但作為武將的，再明白不過五軍都督府的權利。

別處且不提，就說應天城內及周遭拱衛京師重安全的京營各衛，共計有二八衛，其中城外駐扎的京營衛，城內駐扎六衛，另有上直二衛乃皇帝親軍，駐扎在皇城及皇城周邊，像羽林衛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