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姐,到了。
司機踩下剎車,車子平穩的停在了小區門口。
舒悅開門下車,率先引起她注意的就是小區門口的那忽閃忽閃的路燈,電路十分不穩定,黑一會兒亮一會兒的。
這里是個破舊的老小區,在城郊,離市區比較遠,但勝在房租便宜,一個月六七百。
周嵐下車,小心翼翼的看向舒悅。
悅悅,你放心,等過段時間,我和你爸會去市區找房子的,先將就在這邊住幾天吧。
雖然是老房區,但這里面住的人還是比較多的,幾乎每一家都開了燈都住了人。
舒悅提著自己的書包,往里面走。
沒關系的,也不用特意去市區找房子住,這里也挺好的啊。
我以前還住過比這條件更差的地方呢,地下室蝸居,沒有窗戶,就一張一米五的床,一張折疊桌,一下雨就有水漏進來,被子經常是潮濕的,還有發霉的味道,老板給我開一個月兩千的工資,在大城市根本就不夠活的。
舒悅那時候剛大學畢業,找了一份工作,說是在辦公室上班,實際上天天給人端茶倒水點頭哈腰的賣笑,拿著兩千的工資,住著五六百的蝸居地下室。
她那時候根本都不敢把奶奶接過來一起住,直到后面換了工作,遇到了好老板這才好一點,租了一個單間,這才接了奶奶一起住。
舒悅看起來就是那種大大咧咧很沒心眼,心思單純的女生,傅景深每次聽到她的這些經歷都很難想象,她到底是怎么扛過來的。
他也遭遇過不少,覺得自己以前吃得苦也很多,但好像和舒悅比,根本不算什么,他就算不討家人喜歡,但好歹在吃穿用度上沒有缺過他的。
可舒悅沒有父母,一切全靠自己。
或許正是因為經歷的多了,所以舒悅對待什么都是一副無所謂。
傅景深很想知道知道,要她表現柔弱的一面,會是什么樣子的。
他盯著舒悅的背影,帶著探究的意味。
殊不知他早就見過舒悅脆弱的一面了,在舒子銘死的時候,她哭著問他該怎么辦的時候。
你是悅悅的朋友吧要上去坐一會兒嗎她爸應該做好了晚飯,不然吃個飯吧,就當感謝你送我們兩個回來了。
周嵐跟傅景深說道。
他應該很忙,他就不留下來吃飯。
傅景深還沒說就被舒悅打斷了。
他這種大人物,怎么會在這種地方待得住呢。
好啊,阿姨。
傅景深的回答讓舒悅愣了一愣。
周嵐笑著招呼他跟上來。
樓道沒有電梯,只能步行上去,好在樓層比較低,在三樓。
只是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樓道的燈忽然黑了,舒悅一腳踩空,往后一倒叫了一聲。
小心。
傅景深站在她身后,伸手將她扶住了。
長發拂過他的鼻尖,有些發癢,還帶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清香,好聞的很。
舒悅的后背貼在傅景深的胸膛上,可能是因為太黑了,耳朵就變的格外敏銳,她似乎聽到了傅景深的心跳聲。
咚咚咚的。
他心跳好快啊。
傅景深聽著耳邊跟打雷一樣的心跳聲,差點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