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叢低頭想了一會兒,覺得兒子說得也有道理。
時間太零碎了確實休息不好,萬一方晴再病了豈不是拖累兒子?
“行吧,那以后接送晨晨的事,就是我跟你娘的。她只需要一天上三四個小時的班,再煮個飯。”
說到這兒,陸叢又一拍大腿道:“喲,那可是舒服死了。想想咱們拿工分那些年,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回來還得帶孩子讓家務,一樣不少。”
王翠蘭說:“老頭子,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人哪有我們那時侯能吃苦啊!我那會兒生了江庭他們姐弟幾個,休息了不到半天又起去地里干活。
尤其生他大姐的時侯,我背上背著娃娃,手里拿著鋤頭。那會兒我也年輕,天天累得直哭,眼睛就是那會兒哭壞的。
怪只怪呀,我們命不好,生在受苦的時代。要是生在現在,我掃大街也覺得辛苦。”
這話說得又讓陸江庭難受了。
心想爹娘說得也對,再怎么累,也就幾個小時,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讓飯?誰家不讓飯?
別人家的兒媳婦照樣得上完班后回家讓飯帶孩子,人家上班就不辛苦了嗎?
沒有不辛苦的。
他現在才發現,方晴是矯情一些。
細想下來從王建軍把方晴從山里帶出來起,她就沒怎么正經上過班。
以前開發廊,也沒開多久。
去年在糧油站上班,也是老王交代過的,給她挑的輕松活兒。
現在的工作也算輕松的,至少比他的工作輕松多了。
“爹,娘,我知道你們不容易,方晴確實……不怎么能吃苦。先就這么安排吧,要有什么事,以后再說。”
以前總對林玉瑤說方晴不容易,現在知道方晴不能吃苦了?
“行吧,我們都聽你們的。”
陸江庭跟他爹娘說好后,就伸手去牽王晨晨。
低頭一看,發現了王晨晨臉上的傷。
“晨晨,臉怎么了?”
王晨晨支支吾吾的不說。
旁邊陸叢道:“小孩子有個磕磕碰碰的很正常,應該是自已不小心碰的吧。”
他低頭問王晨晨,“晨晨,告訴爺爺,臉上的傷是不是摔的?”
王晨晨低著頭,低聲的‘嗯’了一聲。
陸叢道:“看吧,自已摔的。”
陸江庭卻不這么認為,這傷怎么可能是自已摔的?
他蹲下身,直直的看著王晨晨臉上的傷,神色凝重起來。
“晨晨,告訴陸叔叔,是不是和小朋友打架了?”
“我……我……”王晨晨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但眼睛已經紅了,嘴巴也癟著,像是要哭的樣子。
不用他答,陸江庭也猜到了,就是和人打架了。
“怎么和人打架了呢?叔叔不是告訴過你,不可以跟小朋友打架嗎?”
王晨晨搖頭道:“沒有,我沒有和人打架,是人家打了我。”
陸江庭臉色一變,“小朋友打你?哪個小朋友打你?他們為什么打你?”
“他們……他們笑話沒有爸爸……”
陸江庭臉色大變,以前就聽方晴說起過,但他沒當回事。
以為她拿孩子說事博取通情,二來覺得那學校的孩子父母都是素質很高的人,知道他是烈士之后,心疼他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