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要了承諾,趙宴平給了承諾,兩人抱在一起,才交心兩句,就被這悶熱的夜晚打敗了。
冬天冷的時候抱在一起叫互相取暖,大夏天的還摟摟抱抱,那叫自討苦吃。
阿嬌先從趙宴平懷里挪了出來。
兩人的汗水灑了一席子,做的時候感覺不到,現(xiàn)在睡都不舒服。
趙宴平坐起來道:“我去拎桶水。”
阿嬌嗯了聲。
趙宴平穿上中褲,摸黑出去了。
阿嬌熱得褲子也不想穿,可光溜溜地等著未免顯得太不知廉恥,便披了寬松的中衣站到地上,衣擺勉強能遮住半截大腿。
趁官爺還沒回來,阿嬌簡單地收拾收拾席子,那身紅底黑邊的小衣因為脫得夠早,并沒有被汗水打濕,阿嬌將這一身搭在床頭,等著一會兒擦完身子再穿。兩個枕頭上套了藤席,跟席子一樣都沾了汗,等會兒也要擦。
看著兩人剛剛躺過的地方,阿嬌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將書桌上唯一的一盞油燈拿了過來,放到床里面,再點上。
昏暗的燈光照亮了一張床,到了床外就沒多少光了,更漫不過窗戶。
趙宴平拎著水桶從廚房出來還見屋里黑漆漆一片,此時挑開簾子走進來,就見阿嬌只穿一件水紅中衣彎著腰撐在床前,上半身隱在半邊帳子里不知在做什么,中衣的衣擺因著她的動作縮到了腰間,再往下……
趙宴平全身又在噴火了。
沒嘗過味道尚且不能忍,誓也壓不住他,如今已經(jīng)破了誓,再看到這樣的阿嬌……
趙宴平放下水桶,默默地關(guān)上門,放下門栓。
阿嬌沒有發(fā)現(xiàn)他回來了,她也忘了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打扮,一手撐著床,一手提著油燈移向涼席中間,想找到她將清白身給了官爺?shù)淖C據(jù)。
趙宴平走過來時,阿嬌找到了,趙宴平也看到了幾點暗紅。
不過趙宴平并不需要這種證據(jù),她說她沒有經(jīng)過別人,趙宴平信,就算她被人欺負過,趙宴平也只疼惜她,不會計較這個。
“怎么不穿褲子?”趙宴平停在她背后,啞聲問。
正準備吹了油燈的阿嬌渾身一僵,官爺,官爺回來了?那她現(xiàn)在?
阿嬌一口氣吹滅了燈!
她還想將燈放回去,還想解釋解釋,趙宴平按住她的后背,從一側(cè)拿走她手里的燈放在一旁。
他不用說話,阿嬌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
阿嬌怕疼,可她不想拒絕這樣的官爺。
“為何不穿褲子?”趙宴平覆下來,還在問。
阿嬌臊得要死,可死也得解釋:“想穿的,臨時記起來,咱們剛剛忘了墊方白帕,然后你就回來了。”
趙宴平道:“不用白帕,我看見了。”
阿嬌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
趙宴平的汗滴在她肩上:“會很難受嗎?”
阿嬌搖搖頭,不想敗他的興。
趙宴平便捂住了她的嘴。
……
趙宴平提了一桶水進來,本想馬上就用的,沒想到臨時出了變故,一耽擱就耽擱了半個多時辰。
先前那場暴雨似乎只是提前下點給阿嬌打聲招呼,這后一場的暴雨才真正顯示了它的威能。
兩人再次癱在了涼席上。
可憐的阿嬌,嘴巴一圈被官爺捂出了一個大手印,不過她現(xiàn)在還看不見,腦海里暈暈乎乎的。
她終于知道那些妓子被強迫時為何會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也終于知道府城的小酒販娘子為何寧可冒著被丈夫發(fā)現(xiàn)、被人指指點點的風(fēng)險也要與何二爺私.通了。原來這檔子事要講究兩情相悅,彼此都愿意,那真是賽過做神仙。
街上突然傳來了梆子聲,不知不覺竟然已是二更天。
阿嬌困了,推了推身邊的人:“官爺,起來擦擦吧,該睡了。”
趙宴平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阿嬌嚇了一跳,難道官爺還沒夠?
阿嬌可受不了再來一次,畢竟剛剛她難受了很久,最后才好轉(zhuǎn)起來。
趙宴平想的不是這個,他捂著她的小手,低聲道:“我在菩薩像前發(fā)過誓,一日找不到香云一日不成家生子,如違誓,不得好死。今晚我破了誓,也不知何時會應(yīng)這誓,真有那一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