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發現自己白心疼趙宴平了。
這人雖然瘦了,看著好像吃了很多苦頭一樣,可這只是表象罷了,他脫了衣袍的身軀依然健碩,他抱著她的時候依然力大無窮,哪里用得著阿嬌再給他燉補湯?那些湯湯水水的,她留著滋補自己還差不多!
兩人的第一次新婚夜什么都沒做,這一次,趙宴平像是要把那次欠她的也補回來一樣,摟著她就不肯松手。
阿嬌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還沒睡夠,脖子一癢,他又來了,下巴上有短短密密的胡茬,一下一下地扎著她,讓阿嬌想要忽視繼續睡覺都不成。
“困?!卑杀荛_他的唇,小手也去推他。
他什么都沒有說,仍是追過來,壓住她的唇,熟練無比。
阿嬌空有拒絕的心,卻沒有拒絕的力氣,一刻鐘后,趙宴平又將她抱坐了起來。
他似乎特別喜歡這樣,兩人面對著面,投在窗戶上的影子就像一個人。
等到一切都歸于平靜,阿嬌被他放回被窩里躺著,阿嬌才震驚地發現,窗外已經有些蒙蒙亮了。
“還能再睡半個時辰。”
趙宴平躺下來,擁著她道。
他一身的熱氣,阿嬌實在怕了他的體力,躲出他的懷抱,一個人躺在炕頭角落。
借著窗外淡淡的光亮,趙宴平凝目看她。
連阿嬌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的長發有多亂,眼皮也因為幾次漫長的親.密而發腫,可在趙宴平眼中,她秀眉瓊鼻,就像天上下凡,被他這個粗人誤打誤撞撿回來的仙女。
趙宴平笑了笑。
阿嬌差點懷疑自己看錯了,直到那罕見的笑容在他臉上停留地時間長了些,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阿嬌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唇角:“原來你也會笑,以前咱們一起生活那么久,我都沒見過你笑。”
趙宴平握住她手,看著她道:“我找到了香云,也娶回了你,知足了。”
阿嬌想想他以前吃過的那些苦,一樁樁事沉甸甸地壓在心頭,確實沒多少輕松的時候。
阿嬌靠回了他懷里,抱著他道:“你有出息,我的鋪子生意也不錯,咱們一起努力,會過得越來越好。”
趙宴平親.親她頭頂。
以前的努力是為了找到妹妹,為了早點配得上她,今天開始,他會更加努力,好讓阿嬌、母親跟著他享福,好給兩個妹妹撐腰。
兩人相擁打了一會兒盹兒,天漸漸亮了,趙宴平揉.揉阿嬌的腦袋,見她困得不成樣子,趙宴平低聲問道:“是先敬茶回來再睡,還是多睡一會兒,晚點再敬茶?”
阿嬌立即睜大了眼睛。
雖然柳氏溫柔可親,可她也不能仗著婆母好說話連敬茶都要推遲啊。
忍著酸乏的腰腿胳膊,阿嬌抱著被子坐了起來。
兩人的衣裳被趙宴平甩得到處都是,兩只繡鞋一只丟到了桌子底下,一只倒扣在炕沿底下,足以讓人想象出一對兒新人昨晚都做了什么,而這樣不自持不穩重的趙宴平,大概只有阿嬌一人能領教了。
“柜子里有一身紅色的敬茶裝,你拿給我?!卑杀晨恐鴫?,使喚趙宴平道。
趙宴平只穿中褲下了地,露著精瘦的窄腰與寬闊依舊的肩膀,那白如美玉的后背上多了幾道細細的指甲抓痕。阿嬌臉上一熱,垂著眸子不肯承認那都是她的杰作,等趙宴平拿了她的敬茶裝回到炕沿前,阿嬌赫然發現,他的腹部腰側竟然也有幾道。
阿嬌咬唇回憶,這里的又是怎么來的?
她羞答答的,趙宴平當她還是放不開在自己面前穿衣,便將敬茶裝放到阿嬌一旁,他將兩人散亂的新婚禮服都撿起來放到椅子上,再去衣柜里找自己的衣裳。
稍頃,兩人都打扮好了,趙宴平去開門,才發現冬竹已經再外面等候多久了。
他去過繡鋪好幾趟,早在阿嬌的幾個丫鬟心里掛上了“準姑爺”的號,現在冬竹看他就跟看老熟人一樣,笑個行個禮,便端著洗臉盆走了進去。
翠娘早做好了飯菜,這會兒也溜了過來,趁趙宴平在外面坐著,翠娘跑進去,圍著阿嬌說了好多話,別提多親熱了。
等翠娘出來了,趙宴平才進去洗臉,夫妻倆再一起去后院給柳氏敬茶。
“娘。”阿嬌雙手托著茶碗,跪在柳氏面前,感慨萬千地喚道。
上次敬茶時,她只能喊柳氏太太,如今才算真的成了婆媳。
柳氏笑著接過茶水,喝完了,柳氏取出兩份見面禮,一份是之前她送過阿嬌的一對兒翡翠鐲子,一份是支赤金的鳳頭簪子。
“這次可要收好了,再也不許還我了。”將東西放到阿嬌手里,柳氏捂著兒媳婦的手笑道。
阿嬌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