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法師的審訊,連夜進行。
在審訊開始之前,還先對他進行了消毒處理。這
也是特例。以
往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犯罪嫌疑人獲得過這樣的特別“待遇”。南
門分局的法醫被從床上叫了起來,匆匆趕到局里執行了這個任務。用消毒劑將法師上上下下都處理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走了那個竹簍。
這只“殺人猴”今后的結局也是可以預見的,那就是被研究,被解剖。原
先大家都覺得所謂法師,所謂“小鬼害人”都不過是無稽之談,誰都沒有過多去關注,現在一個活生生的法師,一只活生生的“小鬼”就在面前,不信也得信了。這
個東西,這種現象既然是客觀存在,那就不能再無視,必須要搞清楚這里頭的一切蹊蹺。
這個案例,必定會引起轟動。
結案之后,很可能作為內部資料,傳遍整個公安系統,甚至是傳遍整個政法系統。
連衛博教授都難掩自己的興奮之情。
沒想到此番天南之行,有這樣意外的收獲。
要不是王為,恐怕這個意外收獲就錯過了,法師和他背后的唆使者,至今都還逍遙法外。消
完毒,法師被押進了審訊室。審
訊他的是一個大陣容。谷
帥主審。南門分局兩名資深刑警陪審。李作勇,衛博,王為,白嬌嬌旁聽。讓
人意想不到的是,審訊一開始就遇到了困難。
倒不是法師抗拒不招,而是他的普通話實在太糟糕。或者說,他的漢語太糟糕。勉強能聽得懂谷帥對他的詢問,也能回答那些最簡單的問題,但稍微復雜一點,那就不行了。滿
嘴都是一種誰都聽不明白的方。或
者說,是他們山村里獨有的民族語。總
之他嘴里嘰里咕嚕說出來的一大串話,在座的每個人都只能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著,誰都聽不懂。
審了半天,就知道他叫“邦采”,是從他嘴里吐出的最清晰的兩個字節,負責記錄的刑警按照自己的理解,在卷宗里寫上了“邦采”這兩個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字。
另外,通過他豎起的手指,猜到他今年可能是四十二歲。
聚光燈下,他滿臉的皺紋,看上去遠比真實的年齡要大。
除此之外,訊問者只能面面相覷,一籌莫展。“
這家伙,怎么跟朱海潮溝通的?”有
人忍不住嘀咕道。朱
海潮讓他去殺人,總也得把事情說清楚吧?
要是連話都聽不明白,這“合作”怎么進行下去?“
別忘了,他是承山那邊的,朱海潮老家也是承山的。”
最終還是谷帥拍板做出決定,暫緩審訊,先收監。等抓到朱海潮之后再說。當然,天亮后這個問題就能得到有效解決。
他們不懂邦采說的話,總會有人懂的。那
羅村是偏僻了點,終歸還在我國境內,不是外國。天
南省民族學校,有懂得民族語的專家。只不過這大半夜的去驚擾人家不大好。對刑警來說,熬夜加班,半夜出動抓捕是常事,卻不能這樣去要求民族學校的語專家。絕
不是每個人都像他們刑警這么拼命的。況
且忙活了一個晚上,大家也該好好休息一下。連
谷帥王為這樣強健的習武之人,一個通宵熬下來,都有點吃不消,感到非常疲憊。
對谷帥這個決定,誰都沒有異議。
當邢副大隊長帶著幾個兄弟把朱海潮從被窩里揪出來,銬上手銬帶回局里的時候,局里安安靜靜的,大家都去休息了。按
照谷帥的電話指令,邢副大隊長等人把朱大老板往拘留室一丟,也紛紛打著哈欠回家睡覺去了。任憑朱大老板在拘留室喊破喉嚨,也沒人理他。
這也是老刑警們一貫用的手法。
把你抓起來,也不審問,先關著再說。
這時候,是個人就會在腦海里翻江倒海,自己跟自己較勁,最終穩不住,說不定就主動招供了,甚至連一些警察壓根就還沒有掌握的情況,也會在驚慌之下自己招供出來。
尤其對那些沒有什么反偵查經驗的犯罪嫌疑人來說,這一手特別管用。
朱海潮一晾就是整整一天。在
這一天里,不管朱海潮在拘留室里怎樣大吵大鬧,聲嘶力竭地叫罵,就是沒人理他。只有吃中飯的時候,邢副大隊長像是偶爾從拘留室這邊過,隨口跟他說了兩句話。“
朱老板,稍安勿躁。我們正審著那羅村來的那個家伙,審完他,就輪到你了。”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