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所里,審訊盧良偉的時候,王所再次擺出了豪華陣容。
他自己親自主審,張方,梁宇,小黃等人都參加。
其實,梁宇才是禁毒中隊副中隊長,這個案子既然涉毒,照理王為完全可以交給梁宇去主審。之所以這么擺出這種大陣仗,依舊還是鍛煉新人的意思。張
方,梁宇,小黃跟著他這幾個月時間,進步很快,學到了很多東西,儼然老手。不過在王為看來,和真正的老刑警多面手比較起來,他們還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需要多學習多歷練。種
種跡象表明,盧良偉自己雖然不值一提,只是個靠著壓榨女人吃軟飯的小混混,但他有可能涉及到一整個販毒團伙。很
多市區的販毒團伙,遠沒有文藝作品里形容的那么厲害,似乎都是由一些亡命之徒組成,其實不然。只有那種跨國販毒的大型團伙,才真的極其危險,不但組織嚴密,團伙裝備的武器,火力也很強大。
盤踞在市區里的販毒團伙,只要“興起”的時間不長,相對來說,組織并不嚴密,行事作風也不是多么的嚴謹,不少還帶著明顯莽撞的“銳氣”——人死吊朝天,不死萬萬年!
這是許多犯罪分子常年掛在嘴邊的話,聽上去好像很氣魄,實際就是給自己壯膽,要說嚴密的組織,嚴謹的犯罪計劃,嚴明的紀律,他們一樣都沒有,就是憑著一股僥幸心理在亂闖。抓
住了那是活該倒霉,沒抓住那就好好享受!
過一天算一天。
“盧良偉,你是現在就招,還是我把你送進看守所關幾天再說?”王
為坐在盧良偉對面,自顧自點起一支煙。現
如今,王所抽的都是六十元一包的金裝南煙,并且就這么隨隨便便丟在桌面上,張方梁宇小黃等人時不時會點上一支,就好像抽自己的,沒半點遲疑猶豫。
誰都知道王所有錢。他
家老子,都開了大公司,正在準備全面收購勝利機械廠。而
王所自己,據說跟唐威兩口子都是好朋友,還一起做生意搞超市來著。這
得多有錢?
吃大戶理所當然,不必有任何心理負擔!
“王所,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打人我不該打人,我以后再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盧良偉就差跪下來給王為磕頭了,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王
為就笑,左右瞅瞅,對張方說道:“這家伙是打算跟我們裝傻裝到底了,你什么意思?”
張方撇撇嘴,不屑地說道:“算了,先別審他,把他關進看守所去吧。關進黑雞x的那個號子,讓他先清醒清醒,估計用不了兩個小時,他就什么都愿意招供了……”“
不要不要,我不去看守所,我不去黑雞x的號子……”
盧良偉一聽,頓時嚇得面如土色,拼命尖叫起來。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害怕。
黑雞x在整個西城區底層小混混中,都是大名鼎鼎的厲害角色,眼下正在號子里蹲著。這家伙是個虐待狂,打人的時候,手特別黑,不少人吃過他的大虧。這
猶罷了,關鍵聽說這人有怪癖,對男人居然也有興趣,從他的外號“黑雞x”就能知道,這家伙絕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但盧良偉嚇得這么厲害,很可能曾經吃過黑雞x的虧,記憶特別深刻。
這倒是“意外之喜”。“
你不去,你以為你說了算?”張
方益發不屑,站起身來,就向盧良偉走去。小
黃配合默契,馬上也起身一起走過去,一左一右,不由分說,架起盧良偉就往外走。
“小子,像你這樣的小混混,張三哥我見得多了,誰特么敢在老子面前犯犟,張三哥有一千種方法收拾他。”
張方一邊拖著盧良偉往門外去,一邊很輕蔑地說道。“
就是,這混蛋當咱們瞎啊,明明在他家里搜到了那么多注射器,還有白粉,現在還敢跟咱們閉著眼睛說瞎話。特么的不知死活!”“
他不招那就自己扛唄,到時候判他個十年二十年還是無期死刑,就看他的運氣好不好了。”
兩個人這么說著,已經把盧良偉拖到了門口。“
那個誰,小黃,你去給市一看打個電話,告訴他們,給他們送個人過去,讓他們不要客氣,給安排進黑雞x的那個號子里。過幾天這家伙要是沒進醫院,咱們再去提審好了!”
張方隨口吩咐道,神情語氣都特別自然,仿佛同樣的事,他干過無數次了。
“好咧……”小
黃放開盧良偉的手,就要去打電話。“
我招我招,警官,我招了我招了……”盧
良偉差點嚇得尿褲子,人直往地下出溜。他
算是看出來了,這幾個家伙誰都不是善茬,他們玩真的,一點不像是嚇唬他。想想也是,王為那種人帶出來的兵,能有幾個是心慈手軟的主?
自己不知怎么就惹上了這種狠人,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