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隊,越來越牛逼了哈……”米
蘭款款的在王為對面坐了下來,眼波流轉(zhuǎn),嫣然說道。
米蘭就是有這種本事,哪怕是在老工業(yè)廣場這樣的地方,哪怕周圍有一萬人在圍觀,她都能表現(xiàn)出最優(yōu)雅的姿態(tài)來。
那些圍觀者驚詫,火辣乃至貪婪猥褻的目光,米總完全視而不見,只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面前這個帶著點痞氣的男人。王
為瘦了一點。
如果不是時時刻刻都在關(guān)心著他的一切,是看不出來這種細微變化的。米
蘭的心略略抽了一下。
這個男人,其實并沒有他表現(xiàn)的那么輕松。
想想也不奇怪,誰有那樣的對手能夠真正輕松得了?
聞開疆的強勢,全市聞名,不要說普通的副市長,就算是市委班子里列名的大人物,在這位強勢市長面前都感覺到壓力山大。更不用說王為這樣的小警察了。
盡管王為有老爺子“加持”,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老爺子離權(quán)力中樞也越來越遠,影響力正在逐年減弱。人都是很現(xiàn)實的,特別是在場面上混的人,尤其現(xiàn)實。在
這種程度的大博弈之中,老爺子的光環(huán)能夠給王為多少助力,還真不好說。然
而這個男人,卻依舊牛逼哄哄的,打死不低頭?!?
你知道嗎,現(xiàn)在整個邊城市都傳遍了你的大名,大家都在談?wù)撃愕娜炱谙蕖?
米蘭輕笑著,不徐不疾地說道。王
為不由一愣:“有那么夸張嗎?”
“怎么沒有?”“
有關(guān)舒寶元是大騙子,寶元公司是騙子公司的傳,已經(jīng)流傳開了。現(xiàn)在整個邊城的街頭巷尾,都在談?wù)撨@個事……怎么,你居然不知道?這兩天你在干什么?”“
睡覺。”王
為干凈利落地答道。
“???”饒
是米蘭見慣了大風大浪,也見慣了各色人等,聽到這個回答還是暈了一下。王
為拿起一根烤羊肉,張嘴咬了一口,哼哼唧唧地說道:“啊什么???我也是人,有血有肉,也需要休息,是吧?”
米蘭當然不能說不是。
這段時間,他的壓力肯定也是蠻大的?!?
休息一下也好,不過,明天好像就是最后期限了吧?”
其實這所謂“三天的期限”,也只是這么一說,并沒有誰會認真去給他計算,到底什么時候才是三天到期,王為真要是在第四天上甚至第五天上才把德勇抓起來,別人也不會說他“違約”。不
過看熱鬧的歷來不嫌事大,作為旁觀者,恨不得現(xiàn)在王為就把德勇關(guān)進看守所去。
看公安和城管這兩家到底怎么斗法?
說起來,城管的名聲很不好,公安的名聲嘛,似乎也那啥什么,嘿嘿……這
兩家斗法,不管誰輸輸贏,吃瓜群眾都喜聞樂見。至
于背后更深層的原因,也有不少人談?wù)?,但畢竟不是關(guān)注的重點。普通吃瓜群眾更加關(guān)注“斗法”,只有存了錢在寶元公司的群眾,才會關(guān)注舒寶元到底是不是大騙子。
雖然說,大家從內(nèi)心深處拒絕相信這個傳,然而萬一要是真的,那可就麻煩大了。
據(jù)說已經(jīng)陸續(xù)有人去寶元公司要求“取錢”了。百
分之四十的年利固然極其誘人,可要是連本錢都取不回來,那才真正是血本無歸呢。
“哎,我跟你說話呢!”
見王為一副二二忽忽,心不在焉的樣子,米蘭忽然嬌嗔起來,身子輕輕一扭,飽滿的雙峰倏然抖動了一下,晃得王為有點眼花?!?
啊啊,什么?”
王為好像從夢中醒來。米
蘭嬌嗔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問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可不要到時出大洋相啊?!?
三天之內(nèi),我要是不抓你,我跟你姓。我不姓王,我姓德!
這話,可是王為親口說的,早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幾乎人盡皆知了。
王為真要是食,這個臉就丟大了,普通吃瓜群眾怎么看倒是不要緊,反正他們也不認識王大隊。但王為好不容易在公安系統(tǒng)內(nèi)部建立起來的聲望,非得敗光了不可。是
個人就會拿這個事笑話他。搞
不好還真的有人會直接叫他“德為”!別
人不說,刑偵支隊六大隊大隊長郭鴻飛百分之百會這么叫。
郭鴻飛一直都在找機會報復(fù)?!?
你覺得呢?”
王為端起酒杯,嘴角那一縷壞壞的笑容又回來了,眼神也變得有點“深不可測”,或者說,痞里痞氣的。說
來也怪,見到這個壞笑,米蘭心里反倒一下子就安寧下來。
這個家伙雖然看上去吊兒郎當,很不靠譜,但在這種大事上頭,卻從不開玩笑。“
來來,嘗嘗這個,烤羊肉,新疆師傅烤的,味道正宗得很,你嘗嘗……”王
為將一根烤羊肉串遞給米蘭,微張著嘴,有點患得患失地望著米蘭,就好像小學(xué)生第一次回答老師的提問,等待著最后的“判決”。
看得出來,米蘭其實略略有點抗拒。
她不僅僅是抗拒這個烤羊肉串,她是抗拒這里的一切。
款款而來,款款落座,對周邊所有的目光熟視無睹,只表示米蘭本身的心理素質(zhì)足夠好,卻不代表著她能夠完全接受,完全融入。
扛得住和我喜歡,是完完全全的兩碼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