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極其自信,甚至獨斷專行慣了的人來說,這種感覺簡直糟糕之至。
真要是在這個方面打開了缺口,劉浪就太沒面子了。豈不是說,倘若沒有王為參與,這個案子就永遠都破不了啦?
王為要是省廳來的資深專家也就罷了,巖門市的同行沒啥好丟臉的。關鍵王為是邊城臨時借調過來幫忙的,還那么年輕,聽說剛剛參加工作一年多時間。
被這樣一個“小屁孩”比了下去,簡直就是啪啪打臉啊。
不能忍!
“在沒有找到最后的答案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王為不咸不淡地回了他一句。
他之所以想要吳燕去現場,可不僅僅只是簡單的案情復原,而是想要親自動手,在吳燕身上“復制”一下當天晚上嫌犯瞬間制服吳燕并且把她搞暈過去的手法。只有這樣,他才能更加準確更加直觀地判斷出嫌犯到底是什么樣的“流派”。
不管劉浪相不相信,王為自己心里清楚,天南武術流派確確實實是存在的,其中一些還很厲害。
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證。但
吳燕的骨折還遠遠不曾痊愈,這個“復原演練”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做。現
在,倒是不必跟劉浪提起,沒的又引起什么不必要的爭論。
情況明擺著,他連續三屆天南警校擒拿格斗大賽冠軍并不能“說服”劉浪,劉浪或許會承認他身手了得,卻絕不會認為,這對破案有幫助。除非他真能循著這個思路抓到犯罪嫌疑人,不然劉浪永遠都不會口服心服的。
你能打是事實,但跟破案沒關系。這
就是劉浪目前的邏輯。
你只要抓不到犯罪嫌疑人,就永遠都不能說他的邏輯錯了。
果然,劉浪又冷哼了一聲,盡管沒有再說什么,但那種不屑于跟你多講的神態,卻是表露無遺。“
劉浪!”
海鳳鳴看不過去,瞪了他一眼,有點不悅地喝道。
這個老劉,一點都不注意團結。人
家王為年輕歸年輕,到底也是省廳請過來幫忙的,看上去司馬廳長和李作勇副總隊長都對他很看重,你劉浪總是這么個態度,怎么行?
讓其他省廳支援來的同志怎么想?合
著千里迢迢跑到這里來幫你們破案,和本地同志一樣,不分晝夜地奮戰在第一線,反倒錯了不成?
劉浪就是情商太低。
不然的話,以他的功勞和資歷,其實是有機會出任刑偵支隊支隊長的。劉
浪對海鳳鳴還是十分尊重的,海鳳鳴扎扎實實是他的老上級老前輩,他剛入行的時候,就是在海鳳鳴手下,海局這么喝他一嗓子,他就老實了。
不過私下里還是撇了撇嘴。
無疑,這不是對海鳳鳴不滿,是對王為不滿。
年輕人,前輩的好經驗不學,總喜歡搞什么標新立異。
這次案情分析會,最終又是“無疾而終”,沒有分析出新的線索和新的思路來,會議室長時間陷入沉默之后,海鳳鳴和李作勇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后,很無奈地宣布散會。
離開會議室之后,谷帥像是很隨意地對王為說道:“過兩天我也要回去了……”王
為點點頭,沒吭聲。一
轉眼間,他們就過來二十多天了,時間快進入十一月。谷帥是云都南門分局分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不可能長時間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南門分局那邊,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催他盡早返回局里去。南門分局也一大堆工作等著他回去完成。
其實邊城那邊,也已經給白嬌嬌打過兩次電話了,讓她盡早回去。
自家的刑偵大隊長,總是待在巖門,也不是個事。
倒是沒有人催王為。因
為王為就算不來巖門,眼下也該在“寶元公司詐騙案”專案組呆著,禁毒大隊的工作,有和平負責,他肩上的擔子,還不算太重。
一把手和二把手,區別還是很大的。“
這個案子,估計會懸起來了,只能等下次……”
說到這里,谷帥把后半段話咽了回去,這對谷帥來說,真是相當罕見的情況。
實在這話不好說出口來。
等下次?
下之意豈不就是要等犯罪嫌疑人再一次冒出來?又
不知哪位無辜的女性要遭到殘害了!王
為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不過還是沒說話。
眼下他也找不到好辦法來破案,說什么都沒用。王
為其實并不是那種喜歡先說后干的性格,除非有十足把握,否則他也是奉行“先干后說”甚至只干不說原則的。
話說出口了,就不能改,也收不回來。當
然還是慎重點好,省得為人所笑。根
據他多年的刑警經驗來看,只要犯罪嫌疑人沒抓住,遲早他是會冒出來的,這種嫌犯,心理扭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有強迫癥的。隔一段時間不犯案,就會受不了。
下一次犯案,會是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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