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陽郡主似乎都有點無法接受陳煜如此行為,一瞬間沉默住了。
林云汐早在進(jìn)入武器庫的第一時間,目光就定格在了那個木魚上面,那些曾經(jīng)遠(yuǎn)去的記憶復(fù)蘇。
她又怎么能忘記,當(dāng)時給楚宴曄治療失眠時,催時景跟她說過的那個故事。
那是她花費好大力氣才治愈的傷口,此時又被陳煜拿出來,生生撕開,她仿佛能聽到骨頭斷裂鮮血淋漓的模樣。
林云汐的心中這一瞬間像藏了一頭巨獸,想要爬出來將陳煜生嚼干凈,但是此時她還不能這么做,因為她還沒有足夠的把握,憑著自己把楚宴曄帶出去。
被挑了筋脈的手已經(jīng)上了藥,也微微能夠動彈,但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最起碼也得等玄明找來。
林云汐即便心疼,雙眼通紅,也只能暫時忍著。
陳煜滿意地瞥了眼林云汐,輕笑一聲說道:看來林大小姐,也是聽過這個故事,那就證明這不只是故事,而是真實在存在呢。
沒有辦法,也不要怪本皇子狠心,要怪就怪本皇子這個弟弟一向不聽話,總是把頭抬的高高的,即便入了泥里也像是本皇子不配跟他相提并論一樣,這讓本皇子非常的不喜歡。
其實讓本皇子不折磨他也很容易,只要他心甘情愿對本皇子下跪,說他不如本皇子,本皇子也可以給他一個痛快,唉,本皇子這個弟弟啊,就是這般倔強(qiáng),即便如此也不肯認(rèn)輸呢!
走吧!先下去看看。
陳煜抬腿往一層走去,林云汐擔(dān)憂楚宴曄,沒多做考慮提步跟上,唯獨只有鑲陽郡主猶豫了下,不再向前。
她恨楚宴曄看不上自己,但也不想沾了這污穢。
于是決定遠(yuǎn)遠(yuǎn)看著就好。
離近了可以看到,巨大的木魚里,楚宴曄雙眼閉緊,蜷縮躺著,四肢被鐵鏈鎖住,原本束著的墨色長發(fā)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盡數(shù)披散,一張絕艷的臉上血跡駁駁,淡藍(lán)色的衣袍同樣布滿血跡,這樣的他不邋遢卻有一種脆弱凄慘的美。
可是此時,林云汐卻是無暇再欣賞這份美,她怕一眨眼,下一刻楚宴曄就會化為灰燼永遠(yuǎn)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她心疼地不知覺,連呼吸都放輕了一覺。
陳煜察覺到林云汐的神色,無恥的獰笑道:林大小姐不必?fù)?dān)心,他沒有死,只是昨晚這木魚敲了一夜,估計太累,睡著了,本皇子這就叫醒他。
說罷,上前拿過放置在一旁的犍稚,在木魚上重重一敲。
犍稚敲在木魚上發(fā)出脆響,即便是站在旁邊都能感覺聲音刺耳,就別說躺在木魚里的楚宴曄了。
果然,在木魚被敲響的那一刻,睡夢中的楚宴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下,隨后雙手下意識捂住耳朵睜開了雙眸。
此時這雙眸已經(jīng)不是正常的黑色,而是變成了一片赤色,隔著木魚冷冷地射向陳煜。
你看,他醒了,他還瞪本皇子,真是個硬骨頭!陳煜臉上盡是得意,抬手又揮了下手里的犍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