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末,末,末將......,末將也不知道。”那將軍似乎被被耶律燕山的威勢嚇得有點懵了,居然語無倫次起來。
“那你亂跑作什么!廢物!”耶律燕山罵道,放開了此人,大聲喝道:“不許奔跑,緊守營寨!”周圍的遼軍將領和親兵見著都統,紛紛簇擁在他的周圍,不多時已經有頂盔貫甲的數百騎,在人心惶惶的中軍大營中,這群騎將宛如一根定海神針,五千白甲宮帳軍守在外圍,駐扎著兩萬多兵馬的中軍大營頓時穩住了局勢。
后軍遭到敵軍騎兵突襲,但是左軍和友軍也現了敵軍,大營前面,南山城頭火炮齊鳴,斥候現漢軍出城列陣,似乎準備正面攻打大營。一時間,耶律燕山無從判斷漢軍真實的意圖,只得嚴令各部緊守本陣。
“看清楚是誰的旗號了嗎?”
“趙,......,是趙德!”前來報信的遼軍都這么說,耶律燕山反而放下心來。他和趙德交手一個多月,對此人也算有些了解,雖然堅忍有謀,卻不是那種十蕩十決的悍將。“趙德的脾性,乃是穩中求勝,絕不可能把大軍浪擲在一次背后偷襲當中。十萬遼軍的兵力優勢是不可能動搖的。漢軍襲營,做的還是以攻為守的打算,只有騷擾之力,并沒有一舉擊潰我軍的實力。往高了算,漢人可戰的騎兵,不過三四千而已。”耶律燕山沉吟著。或許漢軍是以奇兵奔襲側后,重兵還在正面待機而動。他當即分派下軍令,自己親自坐鎮中軍,宿值將軍耶律尹先率五千宮帳軍驅逐大營中的漢軍騎兵,副都統郭保義都督火炮營,防備著漢軍主力強攻前陣。
然而,中軍的軍令還沒傳出去,漢軍騎兵已經沿著遼軍營寨的縫隙沖到了輜重營前。大隊大隊騎兵開始紛紛繞著遼軍的糧草輜重施放火箭,甚至有悍不畏死的漢軍騎兵,冒著守寨遼軍的箭羽沖近營寨,將綁在標槍頭上的火油罐子扔進去。原本為了防備敵軍火攻,大軍的糧草頂上當涂了一層濕泥。然而,因為近日有大批到達的糧草到達,來不及按照規矩辦,都隨意堆積在營中,火光很快便熊熊燃燒起來。營中的遼軍不得不一邊救火,一邊苦苦應付著敵軍的圍攻。
然而,和遼軍相比,漢軍騎兵的人馬還是太少,一旦長久停在一處,便有被遼軍騎兵圍住的危險。遼軍經歷了最初的慌亂之后,漢軍偷襲先聲奪人的效果正在一點點削弱,好些漢軍和女真騎兵已經和赴援遼軍騎兵糾纏絞殺在了一起。嗶嗶啵啵的大火燃燒之中,不斷有騎兵落馬。因此,眼看火勢蔓延開來,高伯龍便帶領漢軍騎兵再度奔馳起來。
遼軍大營中軍轅門剛剛打開,五千余宮帳軍還沒有沖出,漢軍騎兵已經沖到跟前。遼軍來沒來得及反應,兩支騎兵便撞在了一起。黑暗中,火光將彎刀和矛頭映的血紅,除此之外,似乎一切都是若隱若現,無數戰馬交錯而過,不時有人慘叫著落馬。敵軍居然進入了中軍營寨,外圍的遼軍騎兵都沖上來廝殺。縱橫奔突的騎兵揮舞長矛彎刀,交織數十人數百人不等的大小戰團,雙方咬牙狠斗各不相讓,戰斗比適才在剛才沖入遼軍大營時激烈了都十倍不止。
“高將軍,該退了吧?”親兵在后面大聲問道。
“殺啊!”高伯龍的眼睛都已紅了,“給我向前沖!”他的騎矛早已丟了,奮力揮動著馬刀,在這如急風暴雨一般的攻勢中,他整個人似乎狂了一樣,側頭一避,那冰冷的長矛似乎就在臉龐上劃過,隨即橫斬一刀,迎面沖來的遼將頓時身異處,鮮血也噴了高伯龍一身,再睜開眼時,整個黑暗的戰場似乎籠罩在一層薄薄的血色中。
“勃極烈,漢人瘋了,再這么下去,我們走不了,大家會全完蛋!”謀克術虎大聲叫道。金軍中號稱“不能沖上十個來回,算不得騎兵”,但周圍的遼軍騎兵越殺越多,女真騎兵雙臂也開始酸麻,不少人被遼軍刺下馬來。
完顏辭不失已年近六旬,眼光卻和壯年人一樣凌厲。他狠狠地盯住遼國中軍營帳,營中豎起的帥旗,一員遼軍大將如眾星捧月般被簇擁在中間。
“殺過去”完顏辭不失舉起彎刀向前一指,大聲喝道:“沖過去,殺了耶律燕山!”跟隨他的這群猛安謀克都是征戰多年的心腹勁銳,聞令便不猶豫,口中大聲吆喝著各自的號令,一群一群女真騎兵匯集過來,在散亂的戰場上形成一股向前的力量,槍刺刀砍,奮力向前沖殺。宿值將軍耶律尹所帶千余騎兵竟是抵擋不住,被迫殺得節節后退。
“上當了!”耶律燕山緊盯著那些朝他沖來的敵軍,在生死關頭,他們喊出來的竟是女真蠻話,“這些該死的,是女真蠻子!”耶律燕山一把推開了在旁邊喊著“都統大人先走”的部將,他抽出彎刀,大聲喊道:“中軍不得后退,沖上去,殺了這些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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