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立即注意到,媽媽的眼神在躲避。
不是質(zhì)疑,是躲避。
是她或許早就猜到了,她那些錢來路不明。
可盡管如此,姜音還是不想撕破那一層美好的偽裝,面無表情的拿出手機(jī),點開錄音。
聽白小姐的意思,是準(zhǔn)備造謠了。
造謠這件事我太熟了,我很好奇,你這次要造我跟誰的謠。
錄音功能在白昕昕面前晃動。
告訴她:你如果說出裴景川的事,那這段錄音傳出去,受損最嚴(yán)重的也是她白昕昕。
會影響到他們培養(yǎng)感情。
裴景川發(fā)怒,臟水也會波及到白昕昕。
白昕昕被姜音的表情刺激到。
沒想到她骨子里這么下賤。
她揚起手就要打人。
就在這時候,有人推門而入。
小姐。是白昕昕的司機(jī),肥頭大耳,臉上赫然一道嚇人的刀疤,該走了。
姜音淡淡道,白小姐,不送。
白昕昕磨了磨牙,走了兩步,實在氣不過,回頭抄起包,對準(zhǔn)姜音的腦袋砸去。
姜音及時躲避,但還是被包鏈子刮了一下。
刮到脖子,一陣刺痛。
白昕昕趾高氣揚道,很缺錢吧,我那包限量款,拿去賣了給你媽治病吧。
說完,踩著高跟鞋走了。
那保鏢沒走,長得兇悍,但是態(tài)度挺客氣的,撿起包放在一旁,我家小姐嬌生慣養(yǎng),你別放在心上。
姜音捂著脖子,皺著眉。
她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暫且先忍下這口惡氣。
姜母紅著眼,反復(fù)查看她脖子上的傷口,好在不深,讓醫(yī)生給你消消毒,擦點藥。
姜音沒當(dāng)回事,她擦去媽媽的淚水,嚇著你了吧?
姜母有些失神。
她垂下腦袋,像個孩子般,阿音,委屈你了,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姜音誠實點頭,媽,我很好。
明明很好,姜母卻淚流不止。
你不喜歡宴舟,是因為他?
姜音搖搖頭,沒有他,我也不會喜歡顧總的。
阿音,別陷得太深。姜母臉色變了變,有些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阿音,別搶白昕昕的東西,別跟白家有任何瓜葛。
姜音此刻,還不懂媽媽的警告。
她安撫道,你先休息,我去擦藥了。
姜音走后,姜母靠在床頭,久久無法回神。
她想到剛才那個刀疤保鏢。
記憶拉回三年前,丈夫從樓上一躍而下,死在她面前,腦漿崩了一臉。
她傷心欲絕時,碰見那個保鏢站在人群里,朝著她笑得一臉得意。
姜家破產(chǎn)。
一家之主死于非命。
都是白家一手策劃的。
她不敢跟阿音說。
阿音看起來柔弱,但骨頭很硬,和她爸爸一樣,一腔熱血。
她知道真相,肯定會去報仇的。
可她拿什么抵抗呢?
現(xiàn)如今,白昕昕對付阿音,是阿音跟的那個人,和她有關(guān)系嗎?
姜母怔怔的想。
要讓阿音脫身。
……
姜音去上了藥之后,醫(yī)生非要跟她一起過來看姜母。
這醫(yī)生跟她們挺熟了,姜音不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