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接近尾聲的時候,霍危記得很多細節。
不知道是第幾次,他明明已經精疲力盡,但依舊不舍得出來。
事后好一會,他們就那樣抱著,久久不動。
身下女人無力地靠著他喘息,每呼出一口氣,眼睫都會跟著顫抖一下。
睫毛刷過他胸膛的皮膚,好像撓到了心里,撓得他發渴。
霍危輕而易舉就又起了反應。
女人感覺到了,呼吸聲逐漸帶了哭腔,雙手無力地抓他。
嗓子已經喊到沙啞,連不要都喊不出。
更無力抵抗他的侵犯。
最后一次。
霍危清楚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清醒。
他甚至連個借口都不給自己找。
咬著她脖頸上的嫩肉,放肆沉淪。
叮叮咚咚——
霍危突然被電話吵醒。
他無力揉了一下眉心,從剛才那一場夢里回過神,接起電話。
媽,怎么了。
韓雪雯問,都快六點了,下班了嗎
霍危看了看外面昏沉沉的天,敷衍說,下班了。
下班了還不回來,忘了今天給你舉辦慶功宴呢韓雪雯那邊吵鬧,快速跟他說,就差你跟清歌沒到了,你回來的時候順便接她過來。
霍危眉頭皺得更深。
任清歌。
那邊掛斷了電話。
霍危看了眼日歷,距離上次跟任清歌見面已經過去半個月。
他剛處理完一個大額貪污,單位中午給他辦了慶祝宴,明年升職板上釘釘。
中午在酒桌上喝得爛醉,睡到現在都還頭疼。
現在家里那位又要給他辦一場。
都已經這個點,親戚朋友恐怕都已經完全到場。
他不回去不行。
霍危垂頭看了眼某處,他那剛開葷的兄弟正驕傲地仰著腦袋,被西裝褲繃得發痛。
在夢里被他撞得搖搖晃晃哭泣的女人。
等會就要在現實中碰面。
……
任清歌下樓,就看見霍危的車停靠在路邊。
她愣了一下,霍危側頭看了過來。
那點僥幸想跑的心思,被他一個眼神淬滅。
任清歌暗示自己,為什么要跑。
事情已經解決了不是嗎
神色自若地走過去,任清歌如往常一樣上了車。
真坐在了一起,任清歌的眼睛又不敢看他了,拿出手機掩飾尷尬。
你喝酒了她裝作隨口一問,活躍氣氛。
霍危懶懶靠在座椅上,視線落在前方,嗯,中午被灌到走不動路。
關于他的豐功偉績,新聞會發。
任清歌都看到了。
哦,那晚上豈不是又要喝。
問出口時,任清歌點亮手機屏幕,什么都不干,就這么看著,你受得了嗎
霍危挪動了一下腦袋。
睨著她。
她點亮屏幕,又關掉。
反反復復好幾次。
從小就愛用這種漏洞百出的法子掩飾緊張和尷尬。
今年二十六了,一點沒長進。
是要喝,推不掉。親戚場跟官場一樣深,霍危早就習慣,又喝不死,沒事。
任清歌不再擺弄手機了。
她蠕動了一下唇,大概是想罵他,想到什么又閉嘴。
索性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