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緊趕慢趕追出去,也沒追上任清歌。
賓客全走了,門口只留下裴景川夫婦。
霍危嗓音干澀,問姜音,她人呢
姜音看著他帶著醉意的眼,表情不悅,剛走。
去哪兒了
姜音朝里看了眼,羅家夫婦正朝這邊來。
裴景川攔下他們,不用送了。
他們止步。
姜音轉(zhuǎn)身上車,霍危,先回去再說。
霍危喝了酒不能開,裴景川滴酒未沾。
他坐在后座,手不斷揉著眉心,緩解頭疼。
姜音緩緩道,清歌哭著跑出來的,我問了她怎么回事,她沒說。
霍危手指抖了抖,去哪兒了
秦氏總部,她說她知道了秦淵的開機密碼,今晚上趁他醉酒,把東西發(fā)給我們。
霍危支起身,靠在座椅上。
窗外的光線影影綽綽,卻蓋不住他眼底的復雜情緒。
姜音問,她為什么哭,是找你了嗎
霍危喉結(jié)一滾,嗯。
姜音忍不住嘆氣。
你今天來羅家確定關系,又在餐桌上大秀恩愛,對清歌來說已經(jīng)是足夠大的打擊。她責怪,你又何必再往她心口上捅刀子。
霍危為自己找借口,傷透了才好,時間不夠了。
姜音卻看得門兒清,你真不是嫉妒秦淵嗎
霍危呼吸一滯。
你明知道這是演戲,卻還是嫉妒他們朝夕相處。姜音問他,可你跟羅沐瑤之間的事,清歌不知情,你想想她現(xiàn)在是什么感受
被戳中心思,霍危啞口無。
尊嚴更是破碎得難堪。
他今天的所有作為,確實都因為一股無名火。
他明白那是什么,卻又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那么敏感。
所以他想看她為自己難過,為自己哭。
那是愛他最好的證明。
霍危低聲道,事情做都做了,目前,先以任務為重。
裴景川聽笑了。
他一點都不同情霍危,甚至有點喜聞樂見。
一直都被情緒操控的男人,這個時候關心起任務來了。裴景川戳穿他,看任清歌那么傷心,你恐怕爽翻了吧
霍危沒作聲。
他確實半喜半憂。
心疼她那么痛苦,卻又享受她對自己的在乎。
人都這樣,害怕了,才會珍惜。
車子到了樓下,保姆過來接姜音。
裴景川吻了吻她的唇,先去電梯那等我。
而后他走到霍危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爹我作為過來人,聽我一句勸,做好受死的準備吧。
霍危表情淡漠,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裴景川看著他脖子上的口紅印,當著任清歌的面,跟羅沐瑤搞過了
他別開視線,算是。
你可真勇。裴景川當年都不敢這么做,我很理解你這缺乏安全感的心情,但你要搞清楚,任清歌先是你的女人,再是臥底,你公報私仇,遲早把自己玩進去。
霍危心一沉,為自己開脫,她應該清楚都是演戲。
不聽勸算了。好難勸該死的鬼,裴景川不陪他浪費時間,失戀的時候別找我老婆哭,不然打斷你的腿。
霍危不耐煩,滾吧,別廢話了。
姜音站在電梯門口,乖乖等待。
見裴景川一臉笑意,她問,你還笑得出來。
裴景川,辦了件壞事,心情不錯。
姜音隱隱猜到了,今晚這事,你慫恿的霍危
他沒那心,我再怎么慫恿他也不會去做。
姜音哭笑不得,你倆到底要斗到什么時候,能不能消停點。
……
一小時后,姜音收到了任清歌發(fā)來的東西。
她轉(zhuǎn)交給手下。
任清歌又發(fā)來信息:以秦淵的性子,恐怕這里面的東西也不保真,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再找找其他突破口。
姜音:辛苦了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