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芮壓住了笑意。她配合薛啟文的話題,四處找了找,顧宴舟沒有跟我們一起來嗎薛啟文見她被自己帶偏了,順著聊下去,一早是跟我們來的,但是半道上就沒了人影,我以為他作為你的生活助理,會跟你說一聲。你我都在一塊,他說什么你肯定也能聽見。那我什么都沒聽見。唐芮終于勾起笑容,你是不是懷疑他什么薛啟文看了她數秒。如果不是因為昨天知道了真相,他還是會被她這幅樣子給勾著走。他盡量不讓自己付出太多成本,謹慎問道,你懷疑他嗎主要是他沒有動機,他那樣的身份,跟班主任有瓜葛圖什么呢。薛啟文便道,那估計是有其他的事。那走吧。薛啟文挑眉,去哪唐芮扯了下唇,人都跑了我們還能去哪,在這辦公室里打太極嗎從辦公室里離開后,唐芮慢吞吞地朝前走,冷不丁道,啟文,我們在學校里逛會吧,順便等等顧宴舟。薛啟文對她向來聽計從。點頭,好。兩人慢慢的穿過走廊,而后下階梯,來到操場。太陽正好。唐芮放眼看去,學校不大,設備也比較舊,但畢竟是小孩子們待過的地方,痕跡也變得朝氣蓬勃。她問,這邊食堂有什么好吃的嗎應該都差不多。薛啟文想起來沒吃早餐,就攬著她往食堂走,沒你愛吃的,但為了你的胃,多少還是要吃點。唐芮跟著往前走。她笑道,我不挑。雖然說了不挑,但是薛啟文還是道,我去校外給你買。唐芮拒絕了。就隨便吃點吧。來到食堂,薛啟文熟稔的要了兩份早餐。盤子放在面前的時候,唐芮對比了兩個盤子里的食物。不是包子豆漿油條,而是兩份小面。但也不是完全相同。唐芮拆了一次性筷子,啟文,你來過這里幾次薛啟文是另一所學校的校長,一個重點區的重點學校。距離這里有點遠。因為唐芮的緣故,他才跟這里有來往。薛啟文沒想到唐芮會這么問,搜刮著腦海里的記憶,想想以前是怎么跟她說的。但是太久了。想不起來。他低頭吃面,含糊其辭,應該有五六次第一次跟你來這里之前,我只有在比較特殊的日子來這邊審查一趟。唐芮,哦,原來這樣。薛啟文覺得她不是平白無故問,你想知道什么嗎沒什么,就是隨便聊聊。唐芮攪和了一下面條,沒吃。一來陌生的環境不安全,二來她面對薛啟文,實在是沒有胃口。把面條打包,唐芮隨手給了校外的流浪貓吃。唐芮摸了摸它的腦袋。它也乖巧,竟然也不躲。倒是像家養的。唐芮垂眸笑。薛啟文站在一旁沒說話。不一會,貓兒吃飽了,循著味道來到了薛啟文的褲腿邊。伸著懶腰蹭來蹭去。唐芮站定,笑得溫柔和煦,薛校長,我還是第一次發現你這么招小動物喜歡。薛啟文看向她,笑不出來。陽光鋪散下來,越過樹葉,在唐芮的臉上留下影影綽綽的痕跡。多美好。多漂亮的一幕。但是薛啟文卻被唐芮看得后背發涼。因為她知道了什么。短暫的沉默里,薛啟文回想這一年,快速掠過之后,他又想到剛才在食堂。兩碗面,一碗沒有蔥姜蒜。他從不吃蔥姜蒜,沒有明說,但是食堂怎么會知道的呢。說明他早就是這個學校的熟人了。唐芮剛才是在試探他,試探成功了。可唐芮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的說不上來。唐芮并不太會演戲,但是很會拋誘餌。這一年里最大的誘餌,就是顧宴舟這個前任。薛啟文恍然大悟,笑了出來,芮芮,原來那也是假的。唐芮眨了眨眼,什么是假的。她故作不懂。薛啟文的視線往旁邊抬了抬,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也笑了起來。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總是跟我無意間透露你有個很難忘的前任。唐芮,不難忘嗎那可是顧宴舟。北城的有錢人不少,但是富二代圈子里出類拔萃的也就那么幾個。顧宴舟算其中之一。薛啟文靠近了幾分,你是金牌律師,高冷女神,很多人追你恨不得削尖腦袋,我也有自知之明,肯定拿不下你。但是失戀就降低了你的門檻,你總是給我你很傷心的錯覺,讓我覺得自己有機會,你知道的,這對男人來說根本招架不住。跟我在一起的這一年里,你總是在我面前搜索關于顧宴舟的點點滴滴。讓我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你跟你前任的感情上,激起我的占有欲,然后玩弄我。是這樣嗎芮芮薛啟文提高聲音,芮芮,顧宴舟只是你對付我的一個誘餌罷了。唐芮輕輕笑了笑,真實情緒全都藏在眼底,怎么話題一下子就嚴肅起來了。薛啟文語氣輕松,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他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吳詩意的案子,你還想繼續查嗎唐芮斂了笑,表情嚴肅,當然,我從不會半途而廢。那就好,我還有利用價值。薛啟文藏起眼底的瘋狂,我不怪你利用我,只要我清楚,你也不愛顧宴舟就夠了。唐芮抿了抿唇。開始逃避這個問題。薛啟文卻非要問,芮芮,我說得對嗎顧宴舟也是你對付我的一顆棋子而已。唐芮很清楚,自己此刻不能說不是。一旦說了,薛啟文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來。她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費了。回答我吧。薛啟文幾乎是在祈求,哪怕你騙騙我也行。唐芮進入演戲狀態,笑笑,你剛才都分析得那么仔細了,我還有什么好說的。薛啟文聞,突然笑了起來。他將唐芮抱在懷里,所以我才是贏家。唐芮很快就推開他,走吧,剩下還有很多事要做。先吃早餐吧,你剛才什么都沒吃。薛啟文推著她轉身。唐芮一抬眼,就看見了對面的顧宴舟。他筆直地站在那,手里拎著早餐袋子,熱氣模糊了塑料袋。可那張臉卻極其冰冷。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