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松市一片大雪。霍家院子里鬧騰騰一片。給任清歌過十八歲生日。韓雪雯將漂亮的水晶皇冠戴在任清歌頭上,我今天打了三次電話給阿危了,他忙得連多說兩句的時間都沒有,算了吧清歌,下次等他回來,給你再補一個生日。任清歌甜甜一笑,好的伯母。等韓雪雯一走,她馬上鼓起腮幫子低聲道,不回來算了,我還多吃一份蛋糕。蠟燭點燃,跳動的光影落在任清歌清澈的瞳孔里,如一盞明燈。她雙手合十閉上眼。許愿。眼前黑下來,連聽覺都在那一瞬安靜了片刻。她本來早就想好了愿望,此刻突然想到霍危爽約,不高興。明明之前信誓旦旦說過一定會趕回來的。那么多個生日都在場,偏偏在十八歲這天缺席。太過分了!任清歌忍不住在心里嘟噥:希望狗霍危第一個女朋友給他戴綠帽子。這個愿望把她給許笑了,噗嗤一聲。蠟燭熄滅。任清歌愣了一下,哎呀我不是……話沒說完,突然看見面前那張熟悉的臉頰,瞳孔一縮。霍危臉上的寒氣未散,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怎么許個愿還能笑場他清澈的嗓音入耳,不是幻覺。任清歌不由得笑,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剛到。霍危氣息還不穩,脫下身上帶雪花的外套,許什么愿這么投入,連我的腳步聲都沒有聽出來任清歌肯定不能說實話,才不告訴你。他一回來,客廳里就更熱鬧了。任世昌說他辛苦,這么晚還趕回來。韓雪雯責備他何必這么趕,不就是個生日。霍危道,回都回來了,吃蛋糕吧你別說話了。他看向切蛋糕的任清歌,皺眉,蛋糕是哪家店做的,這么寒酸。眾人大笑。任清歌不滿,我自己做的!霍危也跟著笑。那你多給我切點,我急著趕路沒吃晚飯。任清歌切了一塊超大的。霍危伸手去接,她手臂一拐,遞給霍海巖了,叔叔,這是您的。霍危,……生日過完之后,大人們都忙著過年的事兒,任清歌跟在霍危屁股后面去院子里放炮。她抱著個大炮就要點。霍危搶過打火機,用一把仙女棒換走了她手里的煙花筒,小孩子該玩這個。任清歌不服氣,我都成年了什么小孩子!霍危聞,抬起手臂放在她頭頂,比劃了一下兩人的身高。一本正經道,誰十八歲了矮我兩個頭。任清歌不點炮了,蹲地上搓了個大雪球砸他。霍危不還手,也不會吃虧,每個球都能躲過。院子里積雪厚,任清歌跑一會就累得很,干脆用肉手拳頭砸他。快十二點了,管家出來點鞭炮迎新年,見他們打成一團,笑著道,少爺你又欺負清歌。被捶了好幾下的少爺說,對,我欺負她,我用身體撞她的拳頭。鬧了一陣,霍危扣住她的手腕,低頭在她肩膀上聞了聞。噴香水了提到這個任清歌就驕傲,我一個北方同學送我的生日禮物,香不香霍危,很難評。香水好聞,但過于風情。任清歌頂著一張清純的小嫩臉,不適合。可任清歌很喜歡,叉著腰道,什么難評,我朋友說這味兒嘎嘎正。她突然說一句半吊子東北話,給霍危整笑了,你再說一句。任清歌揚起下巴,學得有模有樣,我就問你這香水得不得勁吧。霍危笑出聲。燈光下的那張臉白凈又張揚。看得任清歌心下悸動。她收起笑,點了兩根仙女棒。垂眸不說話。霍危看透她的心思,走近,怎么了什么怎么了任清歌抬起長睫毛,裝不解。霍危,我沒昧著良心夸你,你不高興我哪有那么小氣啊!那你突然裝深沉。誰裝了。被戳破心思的任清歌臉紅,你這人真討厭,走開走開。霍危手揣進外套口袋里,真讓我走任清歌背過身去。霍危嘆口氣,那我買的生日禮物只能送別人了。說完假裝要走,下一秒任清歌就黏糊上來了,笑嘻嘻道,阿危哥哥,什么生日禮物呀霍危壓著笑,掏出一個首飾盒子。任清歌一下子就不高興,又是這個,你每年生日都送一樣的,無不無聊啊。他過生日的時候她絞盡腦汁制造驚喜。這樣一對比,也太敷衍了。霍危道,這次的不一樣。任清歌好奇,打開看,還是同樣的牌子,不過這次是耳環。哪里不一樣霍危,十八歲限定,有刻字。……誰家好人在耳環上刻字。任清歌把盒子收起來,還是由衷說了聲,謝謝阿危哥哥。知道她不怎么喜歡,霍危道,下次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說,女孩的東西我碰得少。任清歌想了想。我不缺什么,爸爸平時都會給我買,而且伯父伯母都對我舍得。兩家雖然是上下關系,但霍海巖把她當閨女疼,花錢從不吝嗇。霍危嗯了一聲。他朝旁邊看了一眼,突然將任清歌拉到懷里,捂耳朵,放鞭炮了。任清歌趕緊抱著頭。可過去好幾秒都沒有聽到動靜霍危道,放完了。啊任清歌好奇,探頭去看,我沒聽到聲兒啊。下一秒就突然噼里啪啦響了起來。任清歌嚇得原地彈跳,扯著嗓子叫喚。霍危笑聲爽朗。管家都心疼她,清歌你也太好騙了,去年少爺不是也這么捉弄你的嗎怎么不長記性呢這孩子。任清歌哽咽,霍危你要死啊,難怪你二十三了還沒女朋友,你這么壞誰跟你玩!她捂著臉蹲在地上哭。霍危見玩過頭了,跟著蹲下來哄。可任清歌死活不肯他碰。霍危搜腸刮肚想好話,任清歌突然抓住他的衣服,使勁一拽。瘋狂的往他衣領里塞雪球。霍危頓時冷得吸氣,抬頭去看她,這妮子紅著鼻子大笑,臉上哪有半滴淚。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