跆拳道只學一個月。清歌要開學了。這段時間張子航沒少下功夫,總算跟任清歌混熟了。但就是有點用力過猛。張子航正兒八經告白那天,任清歌尷尬地回應,我只當你是兄弟,對不起啊。這給張子航傷心得,躲在被窩里難過好幾天。這幾天任清歌也沒敢找他。張子航不死心,去騷擾霍危。讓他出主意。霍危被他吵得題都刷不進去,問道,是真喜歡張子航一雙眼通紅,指著自己憔悴的臉,還不夠真嗎你見我以前對別人這樣過嗎我想著她想了三天沒睡好覺。……這騙不了人。這一個月,張子航如何費盡心思討好,霍危都看在眼里。任清歌也樂意跟他玩。霍危抱著課本,握著筆,我替你想想。張子航,辛苦了阿危。他跟老仆人似的,給他切西瓜倒水。伺候得服服帖帖。霍危認真思考。想著想著,就開始做題了。張子航咳嗽,阿危!霍危回過神,不急,先等我做完這兩頁。張子航,我真的很急。那你先急,我刷題。……張子航忍著,撐著,愣是等霍危做完。他蓋上筆帽,合上書。張子航滿懷期待,快說說,我怎么追你妹。霍危一本正經,一字一句道,我不會。……他伸手去拿西瓜,吃么張子航張牙舞爪,我不跟你玩了!霍危,哦。但張子航這一趟也沒白來。盡管沒從霍危嘴里套到什么,但韓雪雯幫忙出了主意。韓雪雯讓他制造驚喜。要當面表白。張子航沒有做過這事兒,很緊張。韓雪雯笑盈盈,你讓阿危幫襯著你點,他跟清歌熟,多做做清歌的思想工作。張子航,阿危你到時候一定要幫我啊。霍危垂眸,嗯了一聲。在告白前一天,霍危才想起來幫襯。他忙里偷閑給任清歌打了個電話。等會有沒有空,出去走走任清歌,我都洗完澡了,你不早說。等會再回來洗一次。干嘛啊,你有什么事嗎是有點事,但才想起來。霍危不由分說,我開車去接你。……有些話得當面說。但是真看見任清歌了,霍危又莫名說不出口。他只好道,想買點什么嗎我陪你逛逛。任清歌打量他,你憋著什么壞水呢霍危輕笑,快開學了,以后見面的時間少,想給你買點你喜歡的。你知道我喜歡什么嗎霍危不需要想,張嘴就報了不少。任清歌這才揚起笑,那我們互相給對方買。霍危挑眉。行。互相買了一大堆,幾乎都沒有踩雷。都能接受。但有一條裙子是任清歌很意外的。她欣喜,你怎么突然開竅了,這條裙子好看哎。比劃了一下,她又道,但是這個風格我沒有試過,不知道合不合適。霍危眼眸微閃。他看中這條裙子的時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覺得很適合她。任清歌皮膚白,身材勻稱,能駕馭得了。霍危輕笑,去試穿看看店就在旁邊。任清歌滿懷期待換上裙子,羞答答地來到他面前轉圈。好看嗎她自己是很滿意的。霍危對上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好看。他認真深邃的眼眸,看得任清歌更臉紅。他變了。隨著歲月的洗禮,他再也不是那個十幾歲的幼稚少年。他看人的眼神多了英氣,張揚。撥動少女的春心。在回去的路上,霍危打開新聞聽國外的財經,聽全球市場的商業動蕩。任清歌不懂,但感覺很繁重,你對這些感興趣嗎霍危目視前方,嗯了一聲,很感興趣。那你為什么要考公務員呢,跟伯父一起做不是更好嗎圈子太窄了。做生意能得到的東西,來來回回就是那些。他想要飛出松市,飛出亞洲。得到更多。任清歌看著他認真的側臉,輕聲說,有抱負真好,我只想跟著爸爸學醫,在松市過普通的日子。霍危笑笑,女孩子求穩才對,那些危險的事,交給男人做。嗯。任清歌忍不住想。他以后的另一半,一定跟他一樣厲害。越來越好,越走越好。直到徹底脫離她。次日,張子航邀請了不少人一起吃飯。他出手闊綽,大家吃得都很盡興。朋友都知道他今天想干什么。但嘴巴都很嚴,想把驚喜留到最后。任清歌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女主角,只顧著吃。張子航忙完過來,但是沒位置了,輕咳一聲推推霍危。霍危放下酒杯,去對面坐了。任清歌眨眨眼,見張子航坐上了霍危的位置,干嘛呀,怎么突然換位置了張子航嘿嘿笑,我喜歡挨著你坐。任清歌不好意思,小聲道,上次我跟你說清楚了啊。清歌你討厭我了嗎張子航耷拉著眼。……又來了。任清歌始終做不到把事情做絕,委婉道,不討厭你。張子航見好就收。餐桌上處處照顧她。今天吃的是露天燒烤,氣氛很火熱,任清歌聞著酒香也嘴饞,抿了幾口。味道不好,她又放下酒杯。倒是霍危喝得多。他不喜歡太重口的東西,幾乎不動筷子,酒也慢吞吞的喝,只是沒有停下過。吃到后來,有朋友喝醉了,悄悄問張子航告白的事。他嗓門沒壓住,被任清歌聽到了。張子航捂住他的嘴拖到一邊去。任清歌不動聲色地垂著腦袋。霍危喝到頭昏腦漲才放下杯子,起身走人。他洗了把冷水臉清醒,抬起頭時,見任清歌站在身后。她走過來洗手。霍危擠了兩泵洗手液,搓出泡沫,然后裹住她的手。像小時候那樣,事無巨細地給她清洗指縫。任清歌低聲問,今晚上張子航要對我表白,這事你知道嗎霍危嗯了一聲。他喝了酒,卻沒吃任何東西,淡淡的酒氣冷冽又好聞,也醉了任清歌。她聲音更低了,你參與了沒有。我這條裙子。她有些難過,是他叫你買的嗎霍危喉間冒酸。不是。他看向她,是我補上的禮物,十八歲那天的耳環你不喜歡,這條裙子你喜歡嗎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