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沒有想到,只是換個說詞,竟然真的給他開脫了罪名。
此時整個旁邊席上,只有繆繆幾人坐在下面,張明堂的父母意外的并沒有出現在這里。
似乎是為了避嫌吧。
我第一個走了出去,心情挺好,站在那個大門口,等著張明堂辦完手續后,就能接他一起離開。
在這個門口轉悠的時候,看到那兩口子等在路邊,一個穿著干部服的人領著他們進入了一輛小轎車內。
也不知道談論了些什么,沒過五分鐘,那兩口子就狼狽地從車子里下來,而車子也揚長而去。
兩人站在那里,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那巨大的太陽照射在他們的身上,都感覺不到炎熱的樣子。
等了快一個小時,張耀陽都喝光了一瓶汽水時,這才見到張明堂走了出來。
此時的他胡子拉茬,一點也不像個20歲不到的年輕人,看起來比張耀陽還要老十歲。
他一出來,自然就和自己的父母對上了眼。
沒有什么歡心雀躍的激動重逢,也沒有為他獲得自由的祝賀,有的只是冷漠疏離,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張明堂沒有沖上去,他的眼里死寂一片,我感覺,在其父母交給他那一封斷親書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一半吧。
這不是一個年輕人能承受的,張耀陽都替他感到難過。
“行了,好不容易自由了,走,我帶你洗個頭,再買身衣裳,咱以后重新做人,好好地做人。”
張明堂沒有拒絕張耀陽的好意,低垂著頭,從其父母面前經過。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殺人,都已經不重要了,從這以后,他再不是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的京圈少爺,而是一個落魄的,沒有人理會的棄子。
這個年代的發廊事業還是挺紅火的,來燙發的有錢女人還是有的,大多是有固定的機關工作,花點小錢買個漂亮還是舍得的。
張耀陽也很久沒有打理自己了,摸著有些胡茬的下巴,長出來一小叢的感覺,看來也是到了要按時刮胡子的年紀了。
潔面,洗頭,理發,一整套下來,兩個人也才只花了一塊錢而已。
神清氣爽地搞完后,又把早已經酸臭的衣服換了,干干凈凈地來到昨天的那家大飯館子。
對于張耀陽,這個服務員有的印象還是挺深刻的。
此時還沒有到正午時分,店里面的客人稀稀拉拉的。
從此以后,楊學文再也不會出來蹦跶了,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有錢還吃不上飯,這找誰說理去。
張明堂吃飯的時候,眼睛一直紅紅的,嘴里有千萬語要說,卻又不知道從哪里開口為好。
張耀陽一直給他夾菜,等吃得差不多了時,看了一眼對面不遠處的桌子,那老兩口也跑到這里用餐來了。
“明堂兄弟,你有什么難處就說,別憋在心里!看在本家人的份上,我不會丟下你不管。”
“耀陽兄弟,你幫我的已經足夠多了,剩下的不能再麻煩你了,我有去處的。”
“行吧,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但有一點記住了,趙家村里有你一席之地,什么時候想回來了,不用找借口,隨時歡迎你回來。”
“謝謝……你們一家人都是我的貴人。我張明堂總有一日會報答你們的。”
……
唉……報答就算了吧,別死在外面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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