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陽眼神閃爍了一下,裝作不知道的上前,將有些失態(tài)了的張永壽扶了起來。
“爸,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說!”
畢竟是有趙美玲,杏花這兩個外人在,有很多話此時不方便挑明。
張永壽干巴巴地道:“為父剛才見到你太激動了,走吧,快回家,你媽都該等著急了。”
其余人并不知內(nèi)情,還沉浸在收獲的喜悅里,飛快地把物資抬上拖拉機。
這一次回村,引來的動靜空前絕后。
實在是這些山貨太多了,多得都冒尖尖了,人都坐不下,是一路小跑著跟上來的。
杏花的男人是第一個沖上來的,看著平安回來的杏花,高興得“嗷”的一聲大叫,如老鷹撲食一樣地沖上來。
“杏花,太好了杏花,你回來了啊……”
杏花嚇得小臉發(fā)白,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張耀陽皺眉,上前替她擋了一下。
“哥,急啥呢,這些貨物等下還要再分一下,你先在這里等著,把你家的板車?yán)瓉?,等下好拉貨物?!?
“啊……對對對,我這就去,嘿嘿……”
轉(zhuǎn)而狠狠掐了一把杏花,小聲地叮囑起來。
“該是咱的一定要據(jù)理力爭,拿得越多越好!聽到?jīng)]?別沒心沒肺的,像個傻子。”
他飛快地往家跑去,鞋子都快跑掉了一只。
從頭到尾,都沒關(guān)心一下杏花辛苦不辛苦,有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他的眼里只有那些令人眼饞的貨物。
不光是他這樣,婆家的人,都一個個和張家人寒暄著,打聽著這些貨物都有什么,對于杏花這個人的存在,直接就給忽視。
直到拖拉機快要進了張家的大門,這才把杏花攔下來,把其男人剛才說的那番后,又仔仔細細地交代了一遍,深怕她一個女人會吃了虧一樣。
杏花很是木訥的點頭,如同一個行尸走肉一樣的,把張家的大門關(guān)上,也把那些貪婪的目光全都隔絕在外面。
只有這樣,她才能透一口氣。
在山里面的快樂,一下子就遠離了她,遙遠的就像是上輩子發(fā)生的事情。
眼里有些許濕意,但還是故作堅強地眨了一下眼睛,打起精神,準(zhǔn)備聽從張耀陽的物資分配。
值得一提的是,趙美玲仗著和張勇強走了一路,也想跟在杏花身后進張家的院門。
她就是想沾點好處而已。
可惜,張家人怎么會讓一個外人進來,任憑她在外面拍門叫嚷,這門也不輕易再打開。
這一幕自然落在村人的眼里,對其自然是一番指指點點。
“也不害臊,大姑娘家家的,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了,挨得上嘛!”
“長得不咋地,想得還挺美,哈哈,小母雞遇上死王八,吃癟了吧!”
……
趙美玲羞得無地自容,但其也是個潑辣不服軟的,當(dāng)即插腰懟了回去。
“你們這些老腌菜,臭咸菜,嘴巴都給我放干凈點,姑奶奶可不是好欺負的,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吊死在你們家門口?”
這話殺傷力還是挺足的,這鄉(xiāng)下人家最害怕的就是這一招,因為有的人想不開,真的就會吊死在別人家門口。
所以,在場碎嘴的人,紛紛都閉上了嘴,不敢再逼逼。
張家院子里,一通忙活后。
“杏花,二狗,這些東西,你們都看好了,東西已經(jīng)平均成四份,張明堂兄弟也出了力,咱們不能薄待了人家?!?
“張明堂”這三個字一出,他的眼角余光,就捕捉到自家老爹,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顯然,老父親有大事瞞著他們,到死都沒有透露出只片語。
究竟是怎樣的過往,會讓老爹如此守口如瓶。
杏花和二狗對此早已經(jīng)有心理準(zhǔn)備,點了點頭。
“應(yīng)該的,耀陽,你就做主分了吧,你咋說我們都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