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樣啊。”路柯桐委屈死了,這什么爹啊說翻臉就翻臉。他握著安全帶說:“我不,我比燈泡亮幾度,可以為你照照路。”
到了中心廣場,他下車坐到了后面,楊越坐副駕。路若培遞給楊越一瓶水,問道:“喝酒了?什么客戶這么難推?”
楊越揉揉太陽穴回答:“娛樂公司的,沖著事務所名氣來的,聯系好多次我也煩了,就想坐一坐徹底回絕了。”
路柯桐扒著座椅背問:“什么娛樂公司啊?是不是有明星要上頭條?”
“怎么那么八卦。”楊越回頭瞅他一眼,故意賣關子,“得有職業操守,不能泄露客戶**。”
“難道我是別人嗎?”路柯桐不拋棄不放棄,“我是我爸的兒子,當然要是我爸算別人就當我沒說。”
楊越看向路若培,路若培專心開車,不摻和家庭矛盾。“你倆太討厭了吧。”楊越無奈,只好爆料,“有個明星叫藺冬,一直被人包著,現在鬧翻了。我打聽了一下,說他吸毒,所以他的案子沒人碰。”
路若培有了反應:“吸毒?”
路柯桐激動道:“爸!盯著他!他在犯罪!”
東北已經很冷,晚上就在酒店房間窩著,基本不出去喝冷風。費原洗完澡沒吹頭發,頂著毛巾在桌前上網,忙完挺晚了,他打給路柯桐,接通后問:“在哪兒?”
“在家給汪汪的劇貢獻收視率。”
費原挺滿意:“沒和邱駱岷瘋去?是不是他見過世面以后看不上你了。”
路柯桐沒抬杠,輕聲問:“你想我了嗎?”費原笑了一聲,然后說:“沒記錯的話我好像剛走一天,還沒過夜。”
路柯桐不依不饒:“那你想我了嗎?”
費原回答:“想,特別想。”
后來幾天,路若培快被煩死了,路柯桐每天打好幾個電話來問有沒有盯著藺冬,弄得他聽見來電鈴聲就心悸。
“徐秘書辦了,你少點事兒。”
“徐秘書靠不靠譜啊?”路柯桐還記仇呢,覺得徐秘書也是個不著調的,“那我先信了吧,請市領導重視一下,不然我一直打舉報電話。”
熱心市民路先生相當能糾纏了,三天后罪犯終于被抓了現行繩之以法。
忙完一天收了工,助理荊菁給汪昊延帶著妝在雪地里拍照,拍完問費原要不要發微博宣傳,費原說過兩天。吃飯的時候汪昊延問:“是不是有事兒。”
“藺冬在家吸毒被舉報了,現在媒體都壓著等晚上發呢,這下好了,省得以后靠著主子搶資源壓人,管都沒法管。就是他要上的綜藝缺人了,麻煩。”
汪昊延問:“你覺得我行么?”
其實費原覺得汪昊延真不怎么行,但算是比較好的人選,而且對雙方都有利,就定下了。定完就得回去,因為那檔節目馬上要開發布會。
不過他打算不告訴路柯桐,想給個驚喜或者驚嚇。
路柯桐又熬過了一周,從環城水系勘測回來灰頭土臉的,到單位后人都快走完了。他收拾好東西下班,回家洗個澡就睡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兩點,醒來一看,手機上好幾個邱駱岷的未接,靠著床頭撥過去,接通了還沒說話就被搶了先。
“昨天想請你喝酒,你不接,今天你請我喝酒。”
他起床找衣服,說:“好,慶祝藺冬被抓,我在金婚的路上又踢走了一顆絆腳石。”
倆人天黑后去了市里新開的一家酒吧,路柯桐好幾頓沒吃,先要了碗面條。邱駱岷跟著音樂踩拍子,說:“真受不了,以前去網吧你聽數學課,現在來酒吧你吃面條。”
路柯桐擦擦嘴說:“十年前咱們一起上網,現在咱們一起喝酒,十年后會怎么樣啊?”
邱駱岷特欠:“十年后我肯定走進了婚姻的殿堂,沒準兒孩子都上幼兒園了,你也別灰心,好歹離金婚又近了一步。”
路柯桐沒說話,他十五歲就和費原在一起了,他們也過了十年了。婚姻的殿堂可能是挺神圣,但是他一點兒都不羨慕,他家的小客廳就能給他莫大的幸福。
至于孩子,費原怎么能有別的孩子!有他還不夠鬧心么!
一晚上喝了不少酒,白的啤的混合的,邱駱岷被資本主義腐蝕了,劃拳老贏。路柯桐有些頭暈,他酒量不行,全靠那碗面條撐著。
人越來越多,凌晨時分酒吧里最熱鬧,路柯桐靠在邱駱岷肩上,口齒不清地說:“為什么……沒人找你搭訕……你慘不慘……”
邱駱岷也喝多了,說:“你他媽靠著我,人家以為我搞基呢。”
路柯桐趴桌上,看見手機閃著光,他接起來使勁聽,聽見費原問他在哪,“在家聽歌……”說完不肯掛,他也聽不清費原后面說了什么,叨叨著:“什么時候回來呀……雙人床自己睡浪費……”
喝到快兩點,在洗手間交了五六次水費。邱駱岷扶著路柯桐往外走,到了門口一吹風,倆人都有些暈眩。
有輛越野開到正門對著的道牙子邊停下,一個兇兇的大高個帥逼下來,路柯桐挽著邱駱岷的胳膊,抬手一指,說:“真像費原啊,怪害怕的。”
邱駱岷望著逐漸走近的帥逼,聲音有些顫抖:“真像啊,我條件反射般地頭疼。”
費原下飛機回家發現沒人,打電話聽著亂糟糟的心里就有了譜,找了二十幾家酒吧,到這兒下了車就看見路柯桐晃晃悠悠地站在門口。
相當欠揍。
路柯桐看著帥逼走到面前,然后被抓住了手腕,他一個激靈睜大了眼,確認是費原以后驚喜地抱住人不撒手,抱了會兒發現費原沒反應,才恍然大悟自己要完蛋。
“我錯了……”他得趕緊承認錯誤,蹭著費原的脖子小聲說:“花天酒地了,夜不歸宿了,胡編亂造了,您該打我了。”
費原脫下外套披他身上,然后摟進懷里說:“記吃不記打的東西。”
邱駱岷猛點頭,戳戳路柯桐的臉,附和道:“沒錯沒錯,記吃不記打。”說完感覺頭頂一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再抬頭看見費原在看著他。
“戳誰呢?你是不是腦袋又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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