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閣,大殿。
“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個老家伙!”
江凡望著來訪的人群,盯著為首一位身著銀光鎧甲,手扶著長刀的老頭,直翻白眼。
“話說,你這身行頭是哪偷來的?”
老頭干瘦如柴,留著雪白的胡須,身著欽天監(jiān)指揮使的服飾,一副公事公辦的派頭。
要不是胸口還掛著江凡再熟悉不過的監(jiān)天寶鑒。
江凡都差點沒認出來,這竟然六道上人!
“放肆!你怎么敢這樣和本指揮使說話?”
六道上人老眼一瞪,不怒自威道:“在下欽天監(jiān)新任指揮使,六道是也!”
“例行巡查各宗,檢查防務。”
“江副閣主,還請你配合本指揮使的工作。”
江凡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不是,六道上人不是被欽天監(jiān)通緝,白心正滿天下追捕他嗎?
怎么讓他混成了欽天監(jiān)的指揮使?
他一臉不敢置信,道:“老家伙,你確定沒忽悠我?”
六道上人哼道:“大膽!再對本指揮使不敬,大刑伺候!”
江凡好笑又好氣。
這老東西,還擺上譜了?
他一拍座椅,下一刻就瞬移至其面前,一拳轟過去。
十丈金色神象、帝王人象、黃鐘地象隨著他的一拳齊出。
六道上人雖然也成功突破了八竅元嬰,但體魄一道哪里是江凡對手?
當即就被轟得踉蹌后退,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壓出了一片蜘蛛網(wǎng)般的裂痕。
“哎喲!”六道上人疼得抽涼氣,罵咧道:“臭小子,老人你都下這么狠的手?”
江凡呵了聲:“誰讓你不說人話?”
六道上人爬起來,揉著屁股給一群監(jiān)天衛(wèi)使眼色:“都出去吧。”
待得殿內(nèi)無人。
六道上人才狠狠刮了江凡一眼:“多久不見,修為又漲了!”
“你小子,真是個怪胎!”
江凡沒有搭理他,而是打量著他的欽天監(jiān)服飾,問道:
“大酒祭是喝了幾斤假酒,才讓一個魔頭擔任欽天監(jiān)的指揮使?”
六道上人挺直了胸膛,拍了拍胸甲,神氣十足道:
“就問你羨慕不羨慕!”
“嘿嘿嘿,我也沒想到,大酒祭會讓我將功折罪,讓我以指揮使的身份留在欽天監(jiān)。”
“他真是個好人吶。”
哦?
江凡思索。
大酒祭行事,必然是有深層次考慮的。
無緣無故,不會給一個名聲很差的人擔任指揮使的機會。
驀然間,他想到了什么。
眼中精光一閃,道:“白心……是你女兒嗎?”
聞。
六道上人從脖子上取下了監(jiān)天寶鑒,又從兜里掏出了照心古鏡。
然后將兩者都交在了江凡手里,老臉上溢滿了笑意:
“已經(jīng)不再需要了。”
“都送你了!”
江凡怔了怔。
很快就明白過來。
六道上人不惜代價的尋找監(jiān)天寶鑒和照心古鏡,目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在茫茫人群中,尋找他失散的女兒。
如今不再需要,那就意味著,女兒已經(jīng)找到了。
他源自內(nèi)心深處的涌出一抹喜悅。
是替六道上人的喜悅。
歷經(jīng)一個甲子,六道上人終于在死期將近時,完成了畢生的夙愿。
他重重拍了拍六道上人肩膀,眼中滿是欣慰:
“恭喜了,老東西。”
“你們父女,終于團圓了。”
六道上人的眼眶濕潤了,那是無法遏制的喜悅老淚。
他彎下腰,對江凡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