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你怎么哭了,可是覺得身子不適?”
方才白夕霧的彈奏讓眾人眼前一亮,這會兒見她哭得我見猶憐,一眾男子都生出保護欲來。
白夕霧咬著唇搖頭,給人一種委屈至極卻又堅強隱忍的感覺。
眾人越發心疼了,繼續追問,有的人脾氣比較急,甚至擼起袖子,摩拳擦掌的說不管是誰欺負了白夕霧,都要幫她討個公道。
有人帶了頭,其他人自然也出聲附和。
白夕霧見時機差不多成熟了,正要“供出”衛嫣欺負自己的事實,一個清冷的聲音先一步插進來:“這是女子休息區,諸位聚在這里做什么?”
江云飛神情冷寒的看著眾人,在他說完那句話后,衛嫣和好幾位小姐帶著丫鬟前來,皆是狐疑警惕的看著眾人。
方才還義憤填膺的眾人冷靜下來,連忙解釋:“我等原本是在前邊賞花的,聽到有人在哭,沒想到一過來就看到白姑娘在這兒,白姑娘一直在哭,也不知道是被誰欺負了。”
白夕霧剛剛親眼看到這個叫周錦朝的少年把衛嫣帶走,知道他和衛嫣是一伙的,低垂著腦袋往后躲了躲,像是被嚇到。
立刻有人維護她:“白姑娘膽子小,錦朝,你別這么嚴肅,嚇到白姑娘了。”
說話的叫張允承,也是蘆山學院的學生,江云飛掀眸看著他:“你不是有未婚妻嗎,她知道你背著她這么維護其他女子嗎?”
張允承眼底閃過心虛,隨后板著臉說:“姓周的,你別胡說,今日所有人都是受蘇兄邀請前來,準備為推廣女學貢獻綿薄之力的,我是男子倒是無妨,你不能辱沒白姑娘的名聲。”
張允承年前已經聽從家里安排訂下婚約,未婚妻與他是青梅竹馬,可惜沒有白夕霧漂亮,也沒有白夕霧多才多藝,我見猶憐,張允承一到詩社就被白夕霧勾了魂,但他不會承認。
他又沒和白夕霧發生什么,就是幫她說了兩句話,算不上輕佻孟浪。
白夕霧朝張允承送去一個感激的目光,張允承的肩背頓時挺直,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其他人見狀也都開口維護,想在白夕霧面前表現自己。
江云飛沒有揪著這個話題不放,看向白夕霧問:“所以這么多人在這兒關心白小姐,白小姐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江云飛的眼神冷冽又犀銳,刀子一般似要破開白夕霧的皮囊看到里面的靈魂。
白夕霧垂眸避開江云飛的目光,柔柔弱弱的說:“其實沒什么事,只是我剛剛在這兒遇到衛小姐,想起亡父生前做的糊涂事,替他向衛小姐到了個歉,衛小姐卻還是不肯原諒他,我一時有些難過。”
白父貪污的贓款數額巨大,事情暴露的時候鬧得挺兇的,江云飛也有所耳聞,但他那時已是重病纏身,并未探知細節。
今日來詩社的都是讀書人,平日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這會兒被白夕霧的美色迷惑,更是找不到北了。
白夕霧沒有直說衛嫣欺負了自己,拐著彎兒的說衛嫣得理不饒人。
張允承又第一個站出來為白夕霧打抱不平:“都說死者為大,白姑娘的爹都死了,就算有天大的恩怨也該一筆勾銷,衛小姐還是州府大人的獨女,心胸怎的如此狹隘?”
張允承就是個色欲熏心的草包,他被白夕霧迷了魂,也不在意衛嫣在場,他說這樣的話會不會得罪衛家。
張允承剛說完,膝蓋就是一痛,整個人跪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