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山學院逢十沐休。
沐休前學院進行了月測,江云飛的文章和騎射都高居榜首。
院首單獨找他談話,只要他能在兩個月后的學測中奪得第一,便舉薦他進京面圣。
若能得陛下青睞,他就不用參加科舉考試了。
事態的發展在江云飛的預料之中,他寵辱不驚的應下。
在院首找他之前,他已經在讓人著手準備了。
之前囤積的木材和竹子讓他賺了些錢,除了置辦宅院,他還買了些田地,盤纏和包袱都是不用擔心的,但如果要去瀚京,一去一回,差不多要花半年的時間,他還沒有想好理由把衛嫣也帶上。
上一世沒陪她看的梅林雪景,這一世他想補上。
傍晚,江云飛才回到家。
上次從衛家赴宴回來,孟氏就改變主意,和他一起搬進了新的宅子,沒再提回江州孟家。
江云飛不喜歡讓人伺候,府里只有一個丫鬟伺候孟氏起居,一個廚娘做飯,還有兩個小廝負責看守。
孟氏很節約,夜里府中都沒有掌燈,一入夜各處都被黑暗籠罩,安靜無聲。
然而今天一進門,江云飛就敏銳的察覺有些不對勁。
黑暗中有很多雙眼睛正在盯著他。
江云飛并未表現出異常,步調不變,只是改了方向朝孟氏住的東院走去。
東院亮著燈,屋門關著,和平日沒什么兩樣。
在離屋門還有七八步的時候,一道寒光突然襲來,江云飛下意識的側身避開,偏頭,就看到隨風冷寒的臉。
阿騅來了?
江云飛詫異,隨風沒給他思考的時間,繼續揮劍襲來,江云飛手里沒有東西可以抵擋,被逼得不住后退,后背很快抵到冷硬的墻面。
江云騅進大理寺后,越來越雷厲風行,江云飛在軍中也聽過他的一些傳,但沒想到跟在他身邊的隨風也變得如此狠辣,招招致命。
經過幾個月,這具身體比之前的反應快了不少,雖然沒辦法打過隨風,江云飛拼盡全力也不至于死在隨風劍下。
但交手多了,難免露出破綻。
江云飛不想惹來更大的麻煩,躲了幾下后,露出失誤,任由隨風的劍劃破自己的脖子。
隨風及時收力,江云飛脖子上只出現一道小口子。
他猜的不錯,阿騅只是讓隨風來試探他的。
“你是什么人?”
江云飛皺眉提問,隨風沒有說話,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拽進屋里。
江云騅坐在屋里正在喝茶,孟氏坐在旁邊,一臉的忐忑不安,見江云飛受了傷,頓時落下淚來,看著江云騅哀求:“江世子,當年的事我都與你說了,我兒子當時只有八歲,什么都不懂,他真的不是故意要砸平西王妃的墓碑的,求你放過他吧。”
周賀在外面做什么孟氏一概不知,周錦朝出事后的這些年她都恨死周賀了。
江云騅沒有理會孟氏,抬眸看向江云飛。
做了十多年的大理寺少卿,他成了瀚京人人害怕的鐵血酷吏,早就沒了當初的少年氣,眼神冷銳如刀,盯得人皮肉生疼。
“周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