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騅清醒過來后,第一時間搗毀了詩社,又雷厲風行的查起葉家來。
原本因為女兒枉死叫囂著要說法的葉家立刻偃旗息鼓,那些說忠勇伯府為了名聲不惜痛殺無辜的流也都跟著消失干凈。
衛嫣看完周錦朝,就被江云騅傳召到了衙門。
衛湛處理公務很忙,衛嫣來衙門找過他幾次,但牢房她還是第一次來。
牢房常年不見光,一走進去,難聞的霉腐氣息便撲面而來,衛嫣蹙了蹙眉,忍不住用絹帕捂住口鼻。
到了刑房外,女子凄厲的慘叫鉆入耳中,衛嫣渾身一顫,不自覺想要后退,隨風卻用劍柄抵住她的背,冷冷開口:“衛小姐,請!”
隨風嘴上說著請,語氣卻是命令,強硬的很。
衛嫣抿了抿唇,鼓足勇氣走進刑房。
刑房墻上掛滿刑具,旁邊燒著炭火,只有一個磚頭大小的洞能透進一點兒光來。
昏暗的光線下,一個女子被鐵鏈綁在刑架上,蓬亂的烏發遮住臉,無法看清容顏,只能看到血肉模糊的傷痕。
血人一般。
后背爬上涼意,衛嫣扭頭干嘔起來。
女子聽到聲音抬起頭來,激動的掙扎:“衛嫣!你來了,你終于來了!你和蘇淮遠是一伙的,他剛來夷州的時候就住在衛家,和你同進同出,詩社開社的時候你也在,你和他早就密謀好借辦女子學堂為由,挑選好看的女子幫忠勇伯府安插眼線,你快承認吧!”
說到最后,女子嘴里發出尖利刺耳的笑聲,已近癲狂。
“白夕霧?”
衛嫣不確定的問,女子笑聲一頓,而后怨毒的開口:“沒錯,是我!都是你害的我,如果不是你跟那個禽獸走的那么近,我怎么會被他害成現在這樣?他騙了我的身子,還逼我去騙別人,卻不許我跟你相提并論,憑什么?!”
白夕霧恨死了。
她見不得衛嫣好,只是想讓衛嫣嘗嘗被心愛之人拋棄的滋味。
所以在看到衛嫣和蘇淮遠站在一起的時候,起了勾引蘇淮遠報復衛嫣的心思。。
但她沒想到蘇淮遠是個衣冠禽獸,他和溫文爾雅根本一點兒關系都沒有,甚至還很有施虐欲,有好幾次她都差點兒死在他手上。
衛家和蘇家是世交,衛嫣又從小就認識蘇淮遠,一定知道他是什么人,衛嫣是故意害她的!
白夕霧不覺得是自己先動了壞心遭報應,反而把所有的錯都怪到衛嫣身上。
可惜她被鐵鏈綁著,不管怎么掙扎都是徒勞,傷不到衛嫣分毫,還讓自己傷口的血流得更多。
衛嫣沒有理會白夕霧莫名其妙的恨意,抓住關鍵問:“蘇淮遠辦詩社是為了讓那些女子去服侍別人?”
“是啊,你不是和他商量好的嗎?聽說衛家和忠勇伯府也有交情,一旦江家篡位成功,衛家在朝中的地位也會比之前強很多吧
白夕霧一口咬定衛嫣和蘇淮遠是一伙的,想要衛嫣和她受一樣的折磨。
衛嫣只覺得荒誕。
推廣女學本就不易,蘇淮遠竟然借此誘騙女子做這樣的事。
如此下作,不止會害了忠勇伯府,更會生生斷絕天下女子的求學之路!
他怎么能自私到這種地步?!
“蘇淮遠已經死了,江世子很快就會查明真相,你若能及時醒悟把你知道的事都說出來,我也許還能幫你求得個痛快
江云騅在大理寺是出了名的狠辣,白夕霧落在他手里,只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