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月沒見,這家伙一臉的胡子拉楂的,人也瘦了些。頭發用一枚玉簪子挽在了頭頂,想來是為了做手術方便。
蔣禹清知道他的尿性,給他拿了一堆好吃好喝的,從前剩下的一只烤鴨也給了他。
這家伙吃的狼吞虎咽的,一面吃一面含糊道:“你不知道這破地方有多苦,每天除了雜糧窩頭就是粥,連白面饅頭都是稀罕物,差點沒把我給餓死。”
說完了他又立馬意識到不對,好像小師妹和師傅大抵也是吃的這種飯,這話兒立刻說不下去了。
外頭已經喧鬧了起來,蔣禹清不好再多呆,她還有兩個地方沒去,必須得走了。
另外兩個大營雖暫時沒有戰事,除了派兵支援離得近的金陵關和涵谷關外,剩下的人也是嚴陣以待。
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韃子就會調轉馬頭奔這邊來了。
都是大夏的將士,都在保家衛國,蔣禹清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窮而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她不是多么偉大的人,她只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能幫到更多的同胞。
回程的路上,看到下方匈奴營地里密密麻麻的帳蓬,想到那些犧牲的將士,蔣禹清恨得是牙癢癢。
她問白小十,我能不能下去用爆炸符把他們都給炸了?
白小十大驚失色道“你瘋了!別忘了你是修士、修士!
用修士的手段直接參與普通人的戰爭,一旦造下殺孽,是會遭天道反噬的。
輕則走火入魔,重則身死道消。實在不行,我求你再回去看看入門玉簡行嗎?祖宗!”
蔣禹清這才撇撇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也就說說而已!”不然,她早就下死手了。
突然她眼前一亮:“如果用炸藥呢,總不會被被反噬了吧。這玩意兒可是凡物!”
白小十翻了個白眼兒:“得,當我沒說!”于是蔣禹清就有數了。
她大概知道原始炸藥成份配比,硝酸甲,也就是硝石75%左右,硫黃10%,木碳15%。她決定回去就試試。(寶子們看看就好,千萬別想不開以身試法啊。這玩意兒不僅刑,弄不好還容易躺板板。)
回到玉門關大營自己的帳子里,蔣禹清依舊派白小十看門,自己轉身進了靈境。
這些材料本就不是多么難得的東西,她很容易就在傳承殿的后配殿里找到了。之后又去醫院的化驗室里找了幾個精確的大量杯來。
說實話這玩意兒的理論知識是夠了,實際還是第一次操作,為了安全起見,蔣禹清特地選擇了煉丹房。
這里頭四處刻滿了陣法,就算不小心炸了,也能抗得住。正式動手制作之前,她又往自己身上加了個防護罩,給了自己足夠的安全保障。
她先把幾種原材料,挨個兒碾成粉沫,再用量杯量好,放進丹鼎里,小心的混合在一起。之后捻了根細棉花條做引火芯子,點燃后快速跑到墻角。
剛站定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整個大鼎都被炸上天,翻了兩個跟頭后,又“哐啷”一聲落回到地面,咕嚕嚕的滾了兩滾,不動了。整個丹室里黑煙滾滾。
特么的,配比是對的,就是量好像放多了!
蔣禹清咳嗽著吐出一口黑煙,兩個耳朵被震的嗡嗡的,有那么一瞬間,她差點懷疑自己的耳膜是不是被震破了。
早知道就再加個隔音罩好了。看樣子她這防護罩目前只防得了物理攻擊,卻防不了魔法攻擊。
嗯,等有空了,再改改。
蔣禹清打開傳承殿的窗戶散了散煙,又把大鼎給翻過來,擺回原來的位置,拿靈泉水給它洗干凈了,再施加兩個清潔術,完美搞定。
看完整個過程的白小十,小心肝兒差點停跳,痛心疾首的吐槽她:“拿這么牛逼的丹鼎來試這么低劣的炸藥,你家祖師爺的棺材板都快壓不住了哇!簡直暴殄天物!
蔣禹清道:“這鼎很厲害?”
白小十道:“當然厲害了,這鼎名喚龍炎鼎,可是上古修真界最厲害的丹鼎,沒有之一,自帶龍炎異火。”
蔣禹清撇撇嘴道:“你也知道那是上古了,如今的世界靈氣微薄,連棵最低級的靈草都找不到。
靈境雖有不少珍惜藥材,但是缺少的靈藥種類還是太多了。我尋思著,以后我能配齊幾種最基本的丹方,煉出來就不錯了。”
確定可行,蔣禹清快速的將火藥的配比寫出來,再寫上詳細的注意事項,甚至還畫了上了后世手雷和地雷的樣子,讓他們去盡情的發揮。
別小看了古人的智慧,先賢們用雙手創造出來的許多輝煌文明,后世用先進的機械都做不到。
這種原始的火藥,雖說沒法和后世的熱武器相比。若是研制出來,也算是跨時代了,起碼可以拿來開山炸石。
用在戰場上就算炸不死多少人,起碼這聲兒能也能將人嚇夠嗆,足夠驚天動地的。
于是當秦夷簡第二天晨起,在案桌上發現這份火藥方子時,有多么的欣喜若狂。立即就將幾個將軍招來,開了一個絕密的會議。
之后,其中的一個心腹,點了一小隊人馬,護送著幾個善研兵器的匠作營的士兵,借著夜色的掩護悄悄的離開了大營,消失在玉門縣北方茫茫的戈壁中。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