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侯府跟前,來了個五歲多的小豆丁。
小豆丁面容可愛,腦袋上頂著個松松散散的小揪揪,小揪揪上插著一根木頭簪子,穿著皺巴巴的道袍,大眼睛巴巴的望著人,能讓人心都忍不住要化了。
門口素來兇神惡煞的守衛彎下腰,聲音不自覺的就很溫柔:“小道長,咱們這地方不是你能隨便來的,快些離開吧!”
他給小豆丁的竹碗里頭放了幾個銅板兒。
和尚叫化緣,這道士這般叫啥?
他一時想不起。
衛扶用肉乎乎的嫩白小手,將守衛放進來的銅板兒悉數抓起來還回他手中,奶聲奶氣的道:“多謝大叔,我不是來要錢的,我是你們侯爺的女兒,我回來找我娘。”
師父很舍不得她,但她再不回來娘就要死了,只能忍痛讓她回家。
守衛猛的想起,五年前,剛出生幾個月的大小姐就是被一個乞丐一樣的臭道士抱走的,侯爺不允許,但公主殿下拼了命的要讓道士把大小姐抱走,至此之后侯爺和公主都生分了,而公主從此也一病不起。
“你可有什么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
衛扶從自己胸前的小布包里頭摸出來一塊玉佩遞給守衛。
玉佩上有一個扶字,也有鎮北侯府的標記,是大小姐沒錯了。
守衛打開門,連忙讓衛扶進去。
同時一個消息也傳開了:被道士抱走的大小姐回府啦。
衛扶一走進這府邸,眉頭就狠狠的皺在了一起,在門口她就發現了,這宅子里頭的金光不純粹,似有黑霧縈繞,走進來之后就看得更加分明了,這宅子僅剩的金光馬上就要被黑霧侵蝕了。
鎮北侯老夫人知道衛扶回來了,立即讓身邊的丫鬟來把衛扶帶過去,丫鬟看到衛扶都還沒來得及張口,衛扶就跑遠了。
衛扶跑到娘親的住處,兩條精致的眉毛由原本的皺著,直接都快要變得擰在一起了。
她一腳踹開緊閉的大門,看到院子里頭有一個太監和一個丫鬟被人按著,捂住了嘴,屋里頭有打人的聲音傳出來。
直奔寢殿,再一腳踹開寢殿的大門,正在打人的鎮北侯兇神惡煞的回頭:“誰!”
衛扶看著被按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臉腫面目全非的人,心頭有火氣凝聚了起來。
怒道:“你姑奶奶!”最討厭打老婆的男人了。
鎮北侯見這不知名的小孩兒如此囂張,面露猙獰沖外面怒吼:“張德勝,你們都是死的嗎,怎么讓這個小孩子闖進來了!”
“她看見了不該看見的,還不快進來把她拖出去殺了!敢闖鎮北侯府,敢稱本侯的姑奶奶,本侯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做找死!”
被他按在地上,原本雙眼渙散的女子,在看到衛扶之后,眼里卻是凝聚出了亮光,聽到鎮北侯的話,不知怎的生出一股力量,掙脫開鎮北侯的鉗制,沖衛扶喊道:“扶兒,快跑……”
衛扶沒有動,一雙清透的眼睛看著鎮北侯:“不是我找死,是你在找死,從你毆打我娘親的第一天開始,你就在找死。”
鎮北侯聽見雅和公主的喊聲,知道了衛扶的身份,這個小雜種,竟然回來了,還敢挑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