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每天就被關在水云嶺里,喝藥,喝很多的藥,還用湯藥泡浴,剛開始我的孩子們還天真地以為,這是宗門的人為了培養他們,改善他們的體質。”
“后來,他們日日都要被取血!他們每天喝的藥,泡的藥,方子都在變化,每天都在被取血。我知道這些事情之后只顧著憤怒,后來才慢慢覺出意思來。”
“他們在用我的孩子試藥呢!他們在用我的孩子當藥人!也是因為我是云城人,而且當初送孩子上水云嶺時,陣仗搞得還挺熱鬧。”
“后來又總到處去尋去問,他們才把孩子還給我的吧?不然的話,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隨便給我個由頭說我孩子死在水云嶺上了呢?”
卓施然的表情還算平靜,倒是一旁圍觀的眾人,聽得是相當不平靜了。
因為,原本他們覺得這些事情離他們很遠。
就算出事,出事的也是卓施然的弟弟,侯爵大人的弟弟。
離他們還是很遠的,他們只是,平凡的普通人而已。
可是現在,卻聽到,這些事情離他們原來如此之近。
尤其是,他們其中還有人,從這里或是那里,曾經聽過……
“我……我以前聽聞一個遠房親戚家的孩子,挺有出息的上了水云嶺……后來就是因為課業修行時出了意外而死。親戚家還難過了好一陣子……”
“難道……根本就不是意外嗎?”
慢慢的,一種名為憤怒的……或者說名為眾怒的情緒逐漸蔓延開了。
卓施然看著這個跪在跟前的男人。
這男人繼續說道,“我之前也不敢說,怕水云宗的人來找我麻煩,而且……雖然我孩子們已經同我說了當時情形,但如若他們只是個例,說出來恐怕也沒有人信,直到……直到大人您出現了!”
卓施然淡淡看著他,“你現在不怕了?”
他咬了咬牙,“大不了離開云城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