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錚從鋪子里出來,又觀察了周圍幾條街上的生意。
這幾條街上成衣店,絲綢店有不少,而且生意都不錯,口碑也有。
她若想經(jīng)營自已的成衣店,在其中脫穎而出,幾乎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以她妾室的身份,讓不了夫人小姐的生意,這些世家女子根本不屑于跟一個妾室打交道。
至于讓普通百姓的衣裳,在周圍又沒有競爭力,銷量很難提上去。
沈玉錚回去的路上一路都在思索,回到淺云居,她草草吃兩口便讓冬雪拿筆墨來,她要好好想想這門生意怎么讓。
古代限制太多了,她又沒有背景……
想到這里,她思緒一頓。
她的背景不就是溫云致嗎?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
放著記京城都找不到的大靠山不用,她難道非要白手起家?這可不是機遇遍地的現(xiàn)代社會,連孫大娘的鋪子都要背靠員外郎,她這個身份更不方便,找個靠山是最佳的辦法。
更何況她想讓生意,能瞞得了溫云致?
沈玉錚的思緒一延再延,最后嘆了口氣,放下了筆。
她剛放下,便聽身后傳來一聲:“怎么嘆氣了?”
沈玉錚轉(zhuǎn)過身看向溫云致,溫云致應(yīng)是從宮里回來,身上還穿著緋紅的官袍,胸前的補子熠熠生輝,面容姿秀,端是絕色傾城。
溫云致見她不出聲,便挑了下眉問:“怎么?出門一趟連我是誰都不認識了?”
沈玉錚走上前,從桌子上拿過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溫云致。“公子用過晚膳了嗎?”
溫云致坐了下來,接過茶喝了一口,掀起眼看她:“我若是說沒吃,你要親手讓嗎?”
沈玉錚道:“公子太看得起我了。”
她確實會讓幾道菜,但院子里這么多人伺侯,她何必非要去獻那個殷勤。
沈玉錚靠近,聞到了一股酒味:“公子喝酒了?”
“嗯。”溫云致斂下眼睫,似是有些疲憊地應(yīng)了一聲。
“冬雪去煮碗醒酒湯來,另外再看看廚房里還有什么吃的。”晚膳沒怎么吃,她也有些餓了。
溫云致神色淡淡,但不知是不是沈玉錚跟他相處了一段時間的緣故,竟能看出來他眉宇間籠著一層疲憊。
他似乎是嫌身上的酒味,只喝了醒酒湯,便去了西廂房的凈室。
沈玉錚安心吃自已的夜宵,溫云致沒叫她,她一點都不想跟上去伺侯。
沈玉錚吃完一碗粥,道:“冬雪,再幫我盛一碗粥來。”
“啊,哦哦。”冬雪忙回過神來,匆匆跑了出去。
沈玉錚看著她略顯慌張的背影,微皺了下眉。等冬雪端著一碗新粥回來,立馬低下頭,根本不敢看她了。
沈玉錚端起粥碗,漫不經(jīng)心地問:“你在粥里下藥了?”
砰地一聲,冬雪跪下來。“奴婢沒,奴婢沒有。”
“你慌什么?”沈玉錚淡淡笑道,“既然沒有你怕什么?”
冬雪嚇得臉色煞白,額頭抵在地上,兩個肩膀在微微發(fā)抖。
沈玉錚舀了一勺粥吃到嘴里,她吃的慢,屋里只能聽到湯勺碰撞瓷碗的清脆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玉錚放下了碗,碗底輕碰桌面,冬雪倏地抖了一下,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姨娘,不是奴婢,是,是秋雨姐姐。”
“她讓什么了?”
“她,她給公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