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夫人剛要吩咐人阻攔,沈澤凌已經(jīng)跳了下去。
撲咚一聲,水花直濺,干脆利落。
沈澤凌從水中冒出頭來,捋了一把臉上的水,目光陰冷地看向沈玉錚。
“你記意了嗎?”
沈玉錚點點頭,松開手:“沈二公子與沈大小姐兄妹情深,令人佩服。”
她說完便走到溫云致身邊,神色懨了下來。
兩人都是一身濕,身上披的披風也很快濕了。若不是為了報復回來,她也不會頂著寒氣入骨而站在這里跟他們掰扯。
而現(xiàn)在就算她報了仇,也消不了記胸的郁氣,她只能逼沈澤凌下水,除此之外她什么都讓不了。
溫云致看向她:“回去。”
沈玉錚應(yīng)了一聲。
溫云致不禁多看了她兩眼,剛才有多么囂張,這會兒就有多么乖。
兩人越過人群回了淺云居,留下的溫夫人焦頭爛額,一面安撫沈澤凌和沈煙蘭,一面含著尷尬的笑,將賓客送出門。
她賠笑臉都快笑僵了,沈澤凌帶著沈煙蘭離開時,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基本禮儀都不顧了。
溫沈兩家明明是結(jié)親,如今卻結(jié)了仇。
溫夫人一轉(zhuǎn)身臉色沉了下來,今日過后大街小巷、酒肆歌坊傳的都將s是他們溫家的笑話。
一個妾室膽大包天,毀了他們溫家多年的聲譽。
溫夫人怒不可遏,回到屋里一巴掌將桌上的茶盞全砸了。
“來人去把玉錚給我押過來!”
今天她非要將玉錚給處置了,不能留她禍害他們溫家了。
“夫人。”林嬤嬤趕緊勸阻,“夫人此時讓人過去,只會跟大公子對上,豈不是傷母子感情?”
溫夫人拔高聲音:“那我就眼睜睜看著他護著那死丫頭?!今日我們溫家的臉丟盡了,他們還不知道在背后怎么嘲笑我呢。”
林嬤嬤道:“夫人當務(wù)之急,是要讓沈家消氣,此事得稟報老爺。”
溫夫人沉默了,溫閣老在朝中,還不知道今日的事。一旦他回來知道,肯定要動用家法。
想到這里溫夫人不解又憤怒,她清風朗月一般的兒子,京城人人盛贊的第一公子,如今卻有了污點。
“云致怎么會變成這樣?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像變了一個人。
還是因為一個女人。
林嬤嬤思索了會兒道:“其實還有一個法子,恐怕……”
溫夫人追問:“恐怕什么?”
林嬤嬤遲疑,但在溫夫人催促的眼神下,還是說出了口:“大公子一向愿意聽太后的話,不若把太后請回來……”
溫夫人瞬間不樂意了,林嬤嬤知她心思,這話便揭了過去。
果然等溫閣老回府,聽說了白日里的事,立馬讓人將溫云致叫到了祠堂。
“如今我是管不到你了,你行事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溫閣老高高舉起鞭子,許久之后忽然無力垂下。
他的兒子自出生,他就沒怎么管過他。
那時他剛?cè)雰?nèi)閣,既不想讓人看輕姐姐,又不想墜了老師的名聲。加上溫夫人整日跟他吵架,他便很少回來。